这里虽然又旧又小，但给了辛小野难得的归属感。
他衣服都没脱，倒头睡了一觉。
这一觉比外面睡的任何一觉都更沉更香。
醒来时，窗外阳光明媚，辛小野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摸出手机看消息，发现多了个A PP。
图标是个阴阳鱼。
点开一看，黑白阴阳鱼在轮转，正是之前出现在脑海里的那个意象。
他一愣，问：“这是啥玩意？”
没想到从手机中传来盖亚的声音：“系统已经从想象界落实到象征界。”
之前和盖亚对话，都是打电话。
现在这样一问一答倒有点像语音助手。
想象界？象征界？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辛小野想到欧阳熬兴说过一句：“那时基督还没从想象界落实到象征界，成为语言系统的符号。”
盖亚解释了一番。
辛小野揣度着其间的意思，似懂非懂道：“就像手机电灯汽车这些本来是没有的，人们有了关于它的构想，所以才创造了出来？”
“不，它们一直都存在。只是在等着有人发现它们，将它们显化到你们的世界。”
辛小野心一颤。
按照这个理论，都说是乔布斯发明了苹果。
其实不是他发明了苹果。
而是苹果一直都存在。
是苹果找到来乔布斯，让它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
往更深处想，都说是你自己创造了未来。
其实未来一直存在。
只不过是未来找到了你，让你把它带到了现在。
辛小野脑子乱成一团，越想越觉得莫名恐惧，急于想要分散注意力，打开了A PP的副页。
上面出现的是整页整页的文言文，像小说一样，页码多得翻不完。
跳到好几个九九九页，后面还有九九九。
经过询问得知，这是欧阳熬兴的日记。
辛小野本来还费解，又转念一想，自己只活了二十年。
很多事情得翻QQ空间里的日志，才想起当时还有那么一遭。
这老东西活了几千年，记忆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难怪他会选择文字事无巨细的将过往记录下来。
辛小野随便读了读，发现这不是自己能读得懂的东西，便放弃了。
他问盖亚:“你说宇宙给了我个系统，可这系统该怎样用，我完全不知道。“
“宇宙的具体规则无法进入到象征界语言系统。“
“那我该怎么办?“
“我上一任主人的经历能给予你启示。“
“可是我读不懂啊。“
全篇都是“郑伯克段于鄢“之类的春秋笔法。
至于春秋笔法这个词，还是辛小野在网上玩梗时知道啊。
“你划动一段，我已经调动资料库，将其翻译成你能理解的语言。“
辛小野沉下性子开始读。
一开始，真的是很难。
划中七八个字，能够翻译出了上千个字。
如果不结合上下文，这上千个字根本就不懂是什么意思。
前面全是欧阳熬兴长篇大论的阐述阴阳道家的思想，以及对《易经》的领悟。
真是是干燥乏味。
直到他奉命去海上求仙丹，偶然获得系统，辛小野开始读出了点味来。
他废寝忘食的读了一个星期，发现自己差不多悟了，又没全悟。
盖亚口中所谓的“宇宙规则无法进入语言系统“。
其实就是中国人常说的一句古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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