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几口产自瑟拉里尔的苦茶,重新提起精神的伊妮丝,匆匆走出军帐,跨上马背。
她召集骑兵护卫,立刻便赶往了敖拉德与其队伍失踪的地方。
临近庞洛斯森林的堪塔达尔西北,数十名西湾骑士与数十名恐狼骑兵组成的人马,从攻占的堪塔达尔城镇出发,轰隆隆的奔过荒野大地,直到抵达一处高地,鲜衣怒马的奥兰德骑兵们才停止前进。
“.那头该死的骏鹰,三番五次趁夜袭击兵营的军马和牲畜,敖拉德大人怒而发誓要亲自将它射下来,就带了十几人追踪而去,结果这一趟迟迟未归。
我们派了上百骑出营沿着爪印搜寻可有几位骑士,就多往前探索了一段距离,眨眼功夫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那心急如焚的洛曼领骑士强作镇定,一边安抚着胯下躁动不安的座狼,一边遥指着前方。
伊妮丝策马穿过人群,青眸眺望林地环绕的原野,仔细问道:“什么叫突然消失?”
“殿下,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就是.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没了踪影,我们都没看见同伴失踪的那一刻,实在太邪门了。”
听着对方这般奇怪的回答,伊妮丝再次纵观远处的景象。
远些的地方,像被朦胧的模糊之色笼罩,犹如酷热环境造成的幻视,眼下虽然进入了夏季,可本地显然还没热到那种地步。
“殿下!”
披着袍甲的年轻术士驾马来到王女身侧,急忙警告道:“不能再靠近了,这里的魔力聚集的浓度高得吓人,前面要么是有强大施法者所布置的范围性法术,要么就.我不太敢肯定”
年轻的术士没有什么经验,说到后面有些迟疑。
“告诉我你的猜测,对错我自行判断。”伊妮丝回头对自己培养的北方术士鼓励道。
术士哈维闻言便大着胆子继续道:“看这几位骑士大人描述的情况,那里若不是堪塔达尔巫师人为设下的陷阱,恐怕就是一片没标注出来的诅咒之地,此地距噩梦森林不远,我觉得很有可能。”
“诅咒之地?”一旁的骑士疑惑道:“噩梦之森的千年诅咒不是消失了吗?”
“没准在堪塔达尔这边还剩下点呢。”没等年轻的术士顾问回答,另一个西湾骑士接着话茬猜测道。
伊妮丝细眉微蹙,回头向洛曼领的恐狼骑士问道:“在城镇问过当地人此处的情况吗?”
“还没有”洛曼领骑士讪讪答道。
“那还不快去!你想让自己的主君永远徘徊在绝望之原吗?”伊妮丝悦耳的嗓音,满含怒意的呵斥道。
她调转战马,对一旁的骑士命令道:“留下哨骑在周围寻找,轮换盯住此地,但不要再继续越过脚下的高地向北深入,其他人随我回营。”
没有进行毫无意义的停留,伊妮丝带领将士们返回驻地。
坐在颠簸马鞍上的少女陷入思索。
倒不是烦恼即将进行的战事,对敖拉德的部队,她始终抱着锦上添花的态度,就算这批恐狼骑兵留在此地寻找失踪的主君,也不会对自己的攻势造成太多变数。
可东境公爵之子不明不白的在自己手上失踪了,这在未来必然是个让人头疼的麻烦。
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洛曼公爵会怎么借题发挥?
伊妮丝不想这么快就卷入东部和父王间的争端,为时太早,她远没做好准备.
扇子用力点了点额头,少女叹气。
这麻烦的家伙,不管死活,哪怕战死或遇刺,留具尸体也好交代啊。
可若众目睽睽之下误闯了所谓的诅咒之地,又该怎么找到他?
为寻找对方而同样消失的恐狼骑兵,证明了那传说的可怕。
此前军队路过噩梦森林,清剿的那些可怜活尸,也已经明摆告诉了世人,踏入其中之人最后是什么下场。
事情已经发生,她就算从军中悬赏勇夫,前去探寻也不会有任何意义毕竟没有人能
嗯?
穿越噩梦之森的三位勇士.先前在荆棘花领耳闻的传说,不由浮上伊妮丝的心头。
“哈维,历史上有人能进入诅咒之地后再回到人世吗?”她回头对自己的术士问道。
“殿下,不论那些虚构的民间故事,据我所知.结社的记载中是没有过的。”哈维确信的连连摇头。
“那结社的记载中,有提到过像噩梦森林这么大一片诅咒之地消散的先例吗?”
“.好像,也没有过。”哈维不由尴尬道。
伊妮丝点点头不再多说。
无论那民间传说对那骑士的事迹是否夸大,都得去信一封问问对方。
她不久就得出发前往双峡城地区,没多少时间在此被突然的意外所耽搁了.
奥兰德历七月十一,气温渐渐升高。
为期半个月的男爵领南巡结束。
阿瓦隆骑士团出巡的队伍在回程时,没有了展示武力权威的需求,便在荆棘花家族关口把守的安全路径上,将大部分骑兵和步兵厚重的盔甲脱下,放到了押运军械的挽马板车中托运,以节省战士们的体力,加快回城速度。
而在运输军械的板车之后,还跟着不少拉货马车,以及民夫们驱赶的牧群。
一辆辆满载货物的车辆承载的,是从男爵领南部城镇与村庄,此行征收的赋税。
主要是领地上收获的粮食、牲畜、羊毛、皮革等食物和生产原料,也不缺少量占比的农具、器械等手工制品。
货币税收,并不是领地财政的全部,这个时代大多数情况下,只有发展出一定程度商业的城镇,才有能力用大量金银货币来上交税务。
再次踏入河谷,遥望巍峨的阿瓦隆堡垒,回家的感觉让莱昂内心一阵轻松。
此行有熟悉南方风土的拉瑞安骑士,和曾身为堪塔达尔大领主长女的温蕾莎女士,这两位南国顾问帮助,武装巡游的过程,没有发生意外。
旗帜鲜明、兵甲雄壮的阿瓦隆军队,对男爵领治下的堪塔达尔城镇村庄造成了足够的震慑。
荆棘花与剑翼的纹章,明确向这片地区的领民,传达了统治政权更迭的事实。
调转乌骓马首,莱昂策马走到路边,回顾身后的队伍。
更准确的说,是望向后方,他这个万恶的封建地主老爷,此行征收的“民脂民膏”。
收税过程倒也顺利,因为尽管看起来,眼下队伍“搜刮”了不少劳动人民的血汗,但其实,今年征来的赋税总额,连那些村镇过去上缴给原领主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不少境遇困难的村庄,莱昂也没有吝啬的给予了免除今年赋税的恩惠,直到他们恢复生产盈余为止。
这一趟,亮刀兵是大棒,那减税免税自然就是萝卜。
何况,格莱德郡各地都经历过原领主们因战争而进行的压榨,莱昂当然也不想扮演“通辽仁君”,这么急吼吼的对治下民众进行竭泽而渔。
在他的调查和骑士团亲自监管下,没有出现强征暴敛的恶俗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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