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一时之间只能听见西三说话的声音,他的声音乍一听很是别扭扭捏,仔细一听就叫人起鸡皮疙瘩。
他捏着嗓子说话,会时不时地陡然划破一个字的音,就是这个音,让人的心提起来,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房梁上的林岁功听了这一会儿,心里跟猫抓一样,浑身不自在。
这个娘娘腔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变得有些,有些邪性了?
他心中不解,可雷为并没有回答他,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沉默的。
没有想出一个答案之后,他没有再深究,继续关注下面。
西三在轻蔑地回了西四之后,西四彻底忍不住了,他本想维持住自己的形象,到了此时,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听完他的话,“啪地”一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厅中跪着的管事、旁边垂首静待的小厮们、门外的守卫全都心中一紧,屏住呼吸,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三哥,这件事本就是父亲先派给我的,怎么说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你是兄长,我敬你,只是,你这样做,也未免有点儿太不顾及弟弟颜面了吧?忘了与你说,父亲还赐予了我公子令……”
啪!
西四话还没说完,一块儿镶金边的胭脂木牌子就落在了旁边的乌木桌子上,正好正面朝上,上面赫然是一个金灿灿的“叁”字。
“公子令啊?临行前,父亲特意交予我的,拿去好好看吧~”西三收回手,抚平自己的衣袖,声音绵中带刺,柔柔地飘向已经气得满脸憋红的西四。
没想到西三能拿出公子令,西四像被无声甩了一巴掌,惊讶的同时,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从心底燃起,可还没有烧毁他所有理智,他狠狠闭了闭眼,用仅存的理智制止了自己想咆哮质问的冲动。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不能再这样闹下去了,否则,他可能连仅有的也会失去。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扯出一个微笑,又恢复了君子如玉的淡雅模样,只是这笑却未达眼底,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桌旁,双手捧起桌上的公子令,再走到西三跟前,微微躬身,恭敬地递给西三。
“是弟弟会错意了,还望三哥莫怪,公子令还是要妥善收好,若是损坏,恐怕父亲会怪罪,更怕父亲会会错三哥的意思。”
西四微微抬眼,别有深意的目光就对上了西三平静无波的眼神。
僵持了数息,西三上了淡妆的脸微微一动,精细描画的柳叶眉扬起一边,含水的眸子打破阴鸷,浮现笑意,勾起一边唇角,扬起的眉尾和勾起的唇角正好呼应。
从鼻子哼了一声,左手抬手,翘起小拇指和无名指,从他手里捏起牌子,再缓缓收回袖中。
目光没有收回,看着西四,捏着嗓子悠悠地说:“老实待着,一切都由我来做主,你可以说话,但应不应允,也是我说的算,你不服,大可以去找父亲告状,看看结果会如何~”
他说完眨了下眼,用白眼收回了目光,捏着帕子抬起手,点了点嘴角,余光看到他还不回去,甚至拿眼睛瞪他,他却笑了,放下腿倾身过去,用没拿帕子的手伸过去,翘着小拇指放在他脸上,又突然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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