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练功,每日不缀。
纵使他在麻瞎子这里养伤治疗期间也必须每天都要接地气,将地面弄得轰轰作响。
麻瞎子早已习惯了。
“我日!师叔,这次地底下是真有情况!啊,不好!还真有东西蹿了上来!师叔救我……”
吴昊的声音忽然变得沉闷,渐渐微弱,隐有回声传来,竟像是一名掉入无底深渊之人临死前发出的惨呼一般骇人!
麻瞎子慢腾腾地将面前的瓶瓶罐罐和剩下的药材一一收好,内心暗道:这家伙年龄这般大了,却还如小时候一样顽皮,故意折腾出动静来,逗师叔玩儿呢?
地底下能有什么动静?在自己的地盘上,那还不是如掌上观纹一般清楚?看来还是给这小子吃的药少了,必须要加量才行。
麻瞎子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老腰,负手踱进里屋,一边说道:“我说小昊子啊,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却还在玩小时候的把戏!你以为自己真能像耗子打洞一般地偷偷溜走啊?若真是如此,师叔我……”
麻瞎子突然止住话语,圆睁双眼,浑浊的瞽目竟是发出了如电的神光,屋子里瞬间亮了一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里屋竟然空空如也。原本平整光滑的地面上突兀地多出了一个方圆丈许的大洞!洞口黑幽幽的,也不知道有多深,散发出阵阵新鲜的地气,像是能通往阴司地府一般。
现在屋子里不但吴昊,就连吴昊躺的床都不见了!
吴昊就像会打洞的耗子,果然在地上打了一个大洞,土遁而去!
终日打雁,如今却不慎吃了雁屎。
麻瞎子静立沉思片刻,鼻子耸动几下,立时闻到了洞口散发出的新鲜地气中夹杂着的那一丝异样气息。
他忍不住气极而笑,喃喃自语道:“千年王八不出声,别人还以为是块烂木头!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懂得尊老爱幼,居然合起伙来欺负老人家!唉,这天杀的,你说逃就逃吧,怎么还顺走了老夫的黄花梨木床……”
……
孔亿己掐诀打坐半天后也不出声。
元鸣早已等得不耐烦,司空奇和左丹奴彼此对视了一下,心中也是大犯嘀咕:这竹竿一般的孔门主鼻子里插大葱,这是装的哪门子大象?到底行不行啊?
几人正半信半疑间,屋子外地面轰然一震。紧接着传来扑通一声巨响,一个声音嚷嚷道:“我日!这不回家了吗?老奇和老左,是你们爷俩搞的鬼吗?这飞天遁地的,真特么的刺激!”
听这声音,不是吴昊还有谁来?
司空奇和左丹奴急忙冲了出去,只见吴昊正全身裹满白布,直挺挺地躺在一张木床上。木床周身沾满泥土,四条床腿也东倒西歪,好歹支撑着没有散架。
“吴昊,你没有事吧?”
左丹奴关切地问道,同时抄过吴昊的手腕,给他把起脉来。
“我没事。”
吴昊满不在乎地说道:“倒是你们能把我从我师叔手里给捞出来,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哈哈,我现在想想我师叔见到我失踪时的表情定会精彩十分!可惜看不到……喂,老奇,你们是怎么办到的,可是吓了我一跳!真他妈过瘾!如此高明的土遁之术,可是我“画地为牢”功法的克星啊!”
司空奇没有理会他,回到里屋。
孔亿己早已站了起来,淡然说道:“贵友安然无恙地归来,正需要休息调理一下。好在左道友本身就是丹道名家,在调理吴道友身体方面断无问题。如此,孔某就先行告辞,改日定会再登门探望吴道友。”
说完,他淡淡招呼了元鸣一声,推门扬长而去。
这副手到擒来举重若轻的调性,直接就把在场的众人统统都给震住了。
瞧瞧人家孔亿己这副架势,啧啧,小母牛上炕,牛弊到家了啊!
有诗为证:决胜千里外,运筹帷幄中。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他日凌绝顶,山高我为峰!
……
看着孔亿己出门而去的背影,司空奇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片刻后,左丹奴放下吴昊的手腕,向司空奇点了点头,说道:“吴昊没有事,体内暗伤尽去,调息一番后就无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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