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在您面前谈政治。”

“......那这次换你来说吧。”

希尔德就坐在男人的面前,红色的眼眸注视着男人,那么近,比在索姆河还要近的多,仿佛男人只要伸出手就能够触碰到。

可又那么远。

男人深吸一口气。

“我们还是说私事吧。威廉二世陛下希望能和您见一面,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

“他不是已经有一个新的小女儿了吗?”

“我见到过,还挺可爱的。”

“你在等我生气吗?”

希尔德说的女儿指的是威廉二世,第二任妻子的女儿舍奈奇-卡罗拉的亨丽埃特公主,她跟着威廉二世住在一起。

如果是正常女性的话可能会生气,毕竟作为原本威廉二世最宠爱的小女儿,现在居然有了新的小女儿。

但放在希尔德身上。

就觉得有些离谱。

男人开口。

“我只是觉得,战争已经结束十多年了,我们都应该走出过去。”

“这话埃特尔哥哥跟我说还正常,让你跟我说的话,毫无信服力。”

不管怎么看最无法走出来的那个人就是男人。

男人也没有反驳。

“所以要见见他吗?”

“你希望我去见他?”

“我不可能在您面前说他的坏话。”

“是希望我去见他,还是希望他能够认可你?”

男人认为1918年威廉二世的逃亡是背叛。

背叛是不可饶恕。

可威廉二世现在已经放弃皇位了,以及威廉二世仍然是希尔德的父亲,以及最重要的是男人已经开始学会妥协了。

“如果我说不想的话,那也太虚伪了。”

“那就等我回柏林再说吧。”

“还要去哪?”

“我要先去一趟巴黎。还有德奥合并的问题,德奥要合并的话,最大的问题是在意大利,奥地利你来解决,我去解决意大利。”

“这么急着离开吗?”

希尔德站起身来,从男人的手中接过白银权杖。

“我只不过知道你要到维也纳来,在去巴黎的路上,顺便过来见你一面。”

“等到明天再走吧。”

........

这次是希尔德没有回答。

只是过了一会儿。

才突兀得说道。

“看着我觉得痛苦的话,还是把我留在记忆中吧。”

男人看着希尔德离开的背影,远远地注视着希尔德的背影,他想起希尔德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正在按照希尔德的话语一步步变成暴君。

命运似乎不可反抗。

如果换成其他人的话就已经追上去了。

但懦弱的,可悲的,胆怯的男人做不到。

.....

...

1934年2月。

巴黎。

此时的法国和奥地利差不了多少,如果说奥地利是内战边缘的话,那法国只能说是巴黎暴动。

如果说引起这场暴动的原因。

那可以说是多个方面的。

从明面上看是一则金融丑闻,塞尔日·亚历山大·斯塔维斯基,20世纪 30年代,他在巴约讷管理市政当铺,同时也涉足金融界。他出售了大量毫无价值的债券,并以他所谓的已故德国皇后的祖母绿为担保为他的“酒铺”提供资金——后来证明这些祖母绿是玻璃。1927年,斯塔维斯基首次因诈骗罪受审,被指控诈骗数百万法郎。但审判一再推迟,他先后19次获准保释。

根据官方说法。

斯塔维斯基死于自杀。

自然是没有人相信。

这件事被认为与当局政府有关,而右翼包括极右翼也利用这次机会,开始逼迫当局的左翼下台,其中参与的法兰西归来保皇党,爱国青年会,法国团结会,火十字党。

背后肯定少不了一个影子。

大英帝国。

如果仅仅是这些组织,是无法迫使法国政府辞职的。

在这其中还包括一个囊括百万人的庞大组织。

退伍军人协会。

当退伍军人协会参与进来的时候,也就说明如果事情处理不好的话,退伍军人协会将会直接转变为百万规模的军事组织,甚至引发内战。

而退伍军人协会的加入也代表着法国内部矛盾的扩大化。

在1932年的时候,法国总统贝当元帅发布第一个行政命令的时候,的确通过取消金本位和公共工程,缓解了法国的经济危机。

但根本不足以解决法国的根本问题。

法国的经济问题是整个经济体系的问题,使用国家干预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以及1933年连锁反应的政治问题,首先就是英国对苏宣战的事情,可以说是严重打击了法国左翼,也让法国在错误站队中,引起了天主教宗教保守人士的严重不满,让右翼认为左翼的软弱。

如果普恩加莱还是总理,事情不会发展成这样。

同样还有着来自德国疯狂的工业竞赛。

德意志的工业水平在沙赫特的经济调控下,再加上德意志标准化,直接抢夺全球工业市场,大英帝国可以自给自足,法国不可以,同样在工业方面的重合,让法国与德国不可避免产生严重的工业竞赛。

但法国已经没资格和德国工业竞赛了。

特别是在德意志标准化执行后,任何国家购买德国的产品,不管是维修还是其他售后,都会变得更加简单高效,而统一标准也代表着可以绝对放心的德意志质量保障。

德国可以简单标准化,但法国不行。

从20年代开始,德国各个的行业就开始疯狂合并,以至于到现在德国到处都是超级垄断集团,要求一群垄断集团统一标准。和要求法国以中小企业为主的个体化统一标准,那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法国。

巴黎。

爱丽舍宫。

贝当元帅并不想看见希尔德,特别还是在法国这个时候,一切就像是希尔德得逞了一样。

这次希尔德没穿军装了,而是换上了白色晚礼服。

两人一同步行在爱丽舍宫的庭院当中。

“我还以为您会学聪明一点,趁着这个时候直接解散议会,然后实行您的独裁统治。”

“我认为还没到合适的时候。”

贝当元帅坚持道。

其实他就是不想被希尔德给牵着走。

希尔德伸出手轻轻挽住贝当元帅的胳膊,如果让不懂的人看见,还以为是普通的老爷子和他孙女呢。

“那么您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如果法国的社会矛盾已经彻底无法调和的地步,我会开始控制的。”

“您觉得现在还没到?”

“如果到您觉得的那种地步,那法国就已经到内战的边缘了,您不会想那么做的。”

“现在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从表面上来看暴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左翼政府辞职,加斯顿·杜梅格担任新任总理,实际上是一个包含所有政治传统但不包括社会党的政府。

希尔德继续说道。

“并没有解决,这次事件带来的后果可不仅仅是政府辞职,如果再继续下去,等到内战开始您就算成为国王,那也毫无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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