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到来

翻身下马，看着校阅场排列整齐的铁甲军士，姬诩脸上布满了笑意，心中也抑制不住一阵澎湃，他在几位近臣的引领下走上校阅台，望着臣服在自己脚下的几万人马，一时间，充分体现到了什么叫做权力的快感。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姬诩缓步向前走了几步，他看着在阳光下闪耀着森森冷光的兵器和铠甲，缓缓开口道：“各位将士，我大周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全靠诸位奋不为死，在此，朕感谢你们！”姬诩一字一句，语气铿锵，声音掷地有声，无比洪亮。

听到皇帝的话，所有将士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台上的皇帝身上。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自己效劳的皇帝，不约而同的，当他们听到皇帝的这番话时，脸上充满了感奋。

无数军士终其一生，都在为这个国家奔走劳碌，马革裹尸，但都没见到过皇上哪怕一眼。更别说像今日这样，对大家施之以赞许和鼓励。

士为知己者死，皇帝的第一句话，直击了所有将士的心灵。

“兵者，国之大事，大周的江山，都是你们稳固下来的。没有你们，朕睡不着啊，鲜卑、南晋、西蜀、流民，哪一次不是靠你们平定的？就是因为你们守护国门，满朝朱紫，深宅王公才能安心吃下那口饭，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大周！”

仅仅只是用了数言，姬诩就将现场的气氛点燃开来，在场大多数的将士都是贫苦出生，有些言语也还听不太懂，但是，通过台上皇帝的言语和表情，他们能够深深的感受到皇帝刚才说的话并非场面话。

看着眼前各色的旗帜，姬诩指向一面旗帜道：“细柳营，十年前，为保樊城不失，血战三日，兵刃卷口，血染长枪滑握不住。说完，他又指向另一面旗帜，“神威营，五年前，为破南晋来犯之敌，将士折损大半而苦战不退，为我大周守住了累累血土！玄机营，三年前，突入鲜卑，抗击蛮夷，骨埋异土……”姬诩如数家珍的说着一件件往事，随着他的声音，场中已经有不少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兵卒红了眼睛。

沙场之上，生死之间，袍泽之间的感情只有经历过才最清楚，那是无数次出生入死才走过来的，彼此之间早已经成了最亲最亲的人，但是战场就是一头噬人的野兽，有时两人在早上还在一起说说笑笑，在暮霭的时候就可能已经是阴阳两隔，不复再见，无数老卒回想着曾经并肩而战的兄弟，一时声泪俱下。

“在此，朕代替朝廷，代表大周，感谢大家。”说到最后，姬诩竟是向着所有将士一拱手。

“此次出征，朕也不说太多，在此，朕还请诸位将士，守我大周疆土！”

“愿为陛下效死力！”校阅场上，再度传来撼人心魄的叫喊声。

李平策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台上的姬诩，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皇帝对人心的把握程度。

史书曾有记载，古时有名将为卒吸疽，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将军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遂死於敌。将军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得军心者，兵卒悍不畏死，得民心者，百姓抬座以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