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起了稀薄的小雨,凌群云瞪大着眼睛,下意识在脸上抹了一把,摊开手一看,这哪里是雨水,这是磅礴的血气斩击之后,被活生生打散到天地间的血雾啊!
城墙上还在人声鼎沸,战况焦灼激烈。
可城外的敌阵中军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那些残肢断臂在天空中抛飞,然后随机恩宠幸运观众,坠落在他们的头盔和铠甲上,惹得不少年轻的军汉哇哇大叫。
打仗哪有不死人,但是这样残暴的死法,就算是抱着信念和决心的老兵,都会忍不住心中生出恐惧。
“鬼!恶鬼!嘿嘿,他不是人,他是恶鬼,嘻嘻!”
有几名幸免于难的都统,因为牵引时人数太多,被挤在边缘,没有被斩击打成人渣,此刻也是脸上散发着纯真的笑颜,眼神清澈,又哭又笑的对着身边的袍泽哭诉,涕泪横流,胯下一片湿臭。
而刚刚完成一次血腥屠杀的孟欢,却是冲着中军位置的凌群云呲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后继续朝着他那边冲杀了过去,浑然不觉自己红色磨砂皮肤的左手,那层红斑又往上突破了一截手指宽度的距离。
随着血气不断的被他吸收,这层红线还在向上侵蚀,扩张着对身体的占有程度。
前方有人抵挡,孟欢高高跃起,一刀从头顶直接划到地面,顺流而下的鲜血在敌人身体中爆体而出,溅射到周围人的身上,犹如钢珠贯体,击杀大片。
步伐快,身法更快,两柄血刀快速的穿行在战阵之间,切割着钢铁、血肉。
前方的人已经丧胆,拼了命的想往回撤,后方还没看到惨烈场景的人脑子里还在幻想着军功,奋力的向前冲。
整个军阵就这样活生生的被一个人完全凿穿,整齐的队列变成了对流冲击的修罗场。
完全失去战意,一心想要逃离此处的溃兵,踩踏、哀嚎,乃至于对着后方不识抬举的袍泽,凶狠的拔刀。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雾中,那种铁锈腥味带动了这些人陷入疯狂,孟欢越是杀戮,这帮人在被血肉模糊的场景刺激之后,对自己的袍泽下手就越狠,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内心的恐惧宣泄出去。
凌群云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袖手旁观,这个大武宗,简直比一般的武王还要可怕。
他看不出这些诡异的血气运用法门出自何处,但这种修行的法门在战场上实在是太过强大,这个男人就像是不知疲倦一样,越杀越兴奋,越杀越强。
他从南砍到北,又从北砍到南,一把西瓜刀,不是,右手的钢刀报废了好几把,可是左手的气血之刃却是越杀越凝实。
在杀了将近千人之后,不仅眼睛不干不涩,原本大武宗的气势也是节节攀登,恐怕再用不了多久,这年轻人很有可能在杀戮中悟道,晋级武王的境界。
“该死,怎么还不来!”
凌群云心中愤恨,心里充满着恐惧,根本不愿意上前和这样的疯子一较长短。
可是他心中清楚,现在不去打断他的杀戮,真的等到他晋升武王,就算那位及时赶到,也不一定能杀得了此人。
先登大将,什么是先登?说的就是他从微末崛起,每每攻城必然第一个登上城墙,而给予他的封号。
可是每次打仗,冲在第一个的不是他,第一个往上爬的也不是他,能活着,还能经常先登获取最高战功,他自然不是愚钝之人,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无胆之辈。
“驾!”
凌群云轻磕马腹,这一批带着微弱龙马血脉的骏马就撒开四蹄,但是却又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悄无声息的朝着孟欢冲锋而去。
一人一马冲锋的速度极快,同时还收敛住了全身所有的杀意和气机。
在孟欢杀戮正爽,酣畅淋漓的大笑时。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冷艳的枪尖将孟欢穿腹而过,随后凌群云激发寒冰真气,一道道冰碴从枪身向前蔓延。
不多时,汩汩冒血的伤口就好似被冰封一般,生出了洁白的冰霜。
“哈哈哈!什么恶鬼,什么地狱使者,不堪一击!”
凌群云也没想到,自己偷袭居然如此的顺利,这人难不成真的杀魔怔了吗?就真的不往后看一眼?真以为他也是那些武者境的都统废物吗?
无所谓了,此刻凌群云骑着高大的龙马,长枪挑着孟欢的身体高高举起,大声的向着四周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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