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等一个摧毁金楼的最佳时机。

消息灵通者,更是知道金楼得罪了清廷和霓虹人,如今阿善师一去,或许都用不着他们出手,就有人会将金楼从龙门抹去。

往日热闹纷呈的龙门,因为阿善师的离去,陷入到了一个波谲云诡的氛围中。

时间来到阿善师出殡当天,整个金楼全都挂上了白色布条,楼里楼外全都被布上人手把控,空气中都弥漫着肃穆的氛围。

金楼附近的街道上,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热闹,那些往日挥金如土的豪客,不约而同的当起了缩头乌龟,生怕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金楼触了霉头。

白九一身孝服,跪在一楼正中大厅,身前就是阿善师的灵柩。

他已经在这里跪了三天,金楼大小事宜都是由平叔操办。

随着日头从天空当中一直到滑落西方,金楼中还是没有出现任何外人时,他的脸色也有原先的悲伤变得面无表情。

这时候,平叔也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脸色同样阴沉:“派人打听了,说是官府那边打过招呼了,今夜戒严,任何人不得离家。”

白九豁然起身,冷笑一声:“戒严,这就开始迫不及待了吗?闫照甲没有这个能量,还有什么人加入了?”

平叔说道:“背后应该还有霓虹人和宣抚使司的势力发力了。”

白九愣了愣,“宣抚使司,伍家?”

想到伍家那个女人几次三番求见阿善师时那人畜无害的脸,白九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平叔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好像一直没有看到一个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砚呢?”

斜阳西下,白九让人在灵堂点上烛火,嘴里说道:“我让他去办一件事去了。”

平叔看着白九的背影,有些想不清楚,今天又有什么事比阿善师的葬礼还重要,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不等白九回话,金楼外突然有小弟慌乱的跑进,冲着白九喊道:“九哥,外面来了很多人,将各处路口都封锁了。”

顾不上问白九,平叔眉头一皱,问道:“是什么人?”

小弟回道:“看服饰,好像是守备营的。”

白九和平叔对视一眼,以他们对闫照甲的了解,除非有巨大的利益,否则他犯不着三番两次冲在对付金楼的最前沿。

平叔拎起衣袍,说了句:“我去看看。”

金楼周围果然都被大量清兵包围,暗处影影绰绰,还不知道藏了多少布置。

平叔面沉似水的走回来时,却正好看到消失许久的陈砚,出现在大厅,正在和脸色阴沉的白九说着什么。

平叔没有多想,快步走到白九面前,低声说道:“暗处藏了不少人,只怕都是冲着楼里来的。”

白九冷笑一声,“师傅平日里不理俗事,这些家伙莫非以为他去了,这龙门一亩三分地就有这些鬣狗啃噬的地盘了?”

他看向阿善师的棺椁,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嘴里却突然问道:“平叔,你真的相信师傅是寿终正寝走的?”

平叔微微皱眉,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赵医师不是说,老爷是天数已至吗?”

白九冷笑一声,“到了师傅这种境界,对于生死冥冥中已有感应,就算真是天命已至,又岂会不唤我们交待几句,就这样无声无息离去。”

平叔脸色微变,“你还是觉得,是有人害了老爷?”

白九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棺椁,脸上神情说不出是哭还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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