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向窦敬行了拜礼之后,面色凝重。

“县君!自王煊领兵进入马城,树仁身死,如今马城内外诸部胡人尽皆臣服王煊!”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胡虏!”

窦敬听罢,猛甩了一下衣袖,面上怒气冲冲。“那王煊呢?”

“至于王煊,已经率领兵马回归高柳城,但难民和树仁的首级传遍诸胡之后,那些胡人纷纷前往高柳城觐见,并且献上不少牛羊马匹!”

听到这里,窦敬猛松了一口气,“那就是说王煊没有领兵南下?”

“没有!但在下以为王煊南下之日,已经迫在眉睫!”

“噢?这是为何?”窦敬心中一惊,紧盯着李相。

“县君!如今代郡中北部已经尽皆臣服王煊,以王煊的代郡太守身份和野心,其必会南下吞并代县!

此外,若是王煊得知其首次传令诸胡北上高柳城时受到县君阻挠,必不会轻易放过县君!”

“不放过我?”窦敬身子一颤,犹自不忿的哼道:“我的背后可是站着袁公!夺我代县那就是与袁公为敌!”

李相瞅了一下有些色厉内荏的窦敬,语气冷漠,“县君!从王煊在代郡的表现来看,此人心狠手辣,与其为敌者,皆是身死族灭!

至于与袁公为敌,在初平二年公孙瓒攻打冀州时,王煊仅带千余骑兵纵横冀州腹地,不仅兵临邺城城下,更是使得袁公狼狈而逃!

请问县君!王煊会惧怕袁公?”

“哼!那是因为袁公轻敌所致!”窦敬脸色变了又变,又不满的怒瞪李相,“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向那个琅琊子投降吧!”

这时,李相突然站直了身子,肃声回道:“县君!以代县几千弱兵根本无法抵御王煊麾下的雄兵!

以在下之见,县君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请王煊入主代县,县君归顺王煊!二是请求袁公派遣大军进驻代县!借袁军之力与王煊抗衡!”

只是窦敬听后却是变得惆怅起来,“归顺王煊,那是不可能的!至于请袁公派遣大军至此……”

说道到这里,窦敬突然长叹一声,“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若是袁军占据了代县,那还有我窦敬什么事!

虽说我是袁家门徒,可如今汉室衰微,天下诸侯并起,袁家最终走向何方,很难预料!”

眼见窦敬突然纠结不已,李相轻笑一声,“县君!在下知晓县君之忧,只是现实就是如此,县君没有别的选择!

更何况王煊在北磨刀赫赫,而袁公麾下大将淳于琼领兵一万驻军广昌,对代县虎视眈眈!无论如何,代县都将成为他人之地!”

“哎!也罢!反正我这代县县令一职也是拜袁家所赐,把代县还与袁家又能如何!”

窦敬再次长叹一声,心中充满了不甘,但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你速去广昌,请淳于琼率大军进驻代县,要是其迟来几日,那我只能向王煊俯首称臣了!”

“是!县君!在下现在就去!”

李相领命之后,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

待李相走出去后,窦敬的面色瞬间阴冷了下来,轻咳一声,一名黑衣死士从阴暗处走出,冷冷注视着窦敬。

窦敬两眼直盯着北方,喃喃自语道:“都想夺我代县,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是不知难楼得知代郡的消息后又会怎样!”

说罢,窦敬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扭头看向黑衣死士,“你速去上谷郡广宁,告知难楼!我相信,他得知消息后,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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