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转眼间便来到了康熙四十七年的夏天。

这四年的时间,尽管朝野内外都知道太子地位稳固,但那把龙椅的诱惑力还是驱使着一些人暗中搞些小动作。

这不,礼部官员今日在朝堂上便参了太子一本。

养心殿内,幽辞望着在坐的的便宜儿子们,幽冷的视线落在面带浅笑的胤禩身上。

淡淡的压迫力在殿内流淌,在坐的阿哥被这股气势压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太子如今还在苦哈哈的教导弘晳,此刻并不在殿内。

这个时候,只有和幽辞关系亲密的胤禟出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无比清楚,一个连皇位不想要的太子,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贪污受贿之事。

聪慧的他一下子就想到,这件事要么是底下官员打着太子的旗号干出来的,要么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他神色复杂的瞥了眼气定神闲的胤禩,心中叹息一声道,“礼部呈上的折子并没有证据指明太子参与其中,皇阿玛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人去查上一查。”

“儿臣也认为此事与太子无关。”

四阿哥胤禛虽然奇怪九弟会帮太子说话,但能揣测圣意的他也表明立场道。

“太子对下面的人向来宽厚,依儿臣看,那些不知检点的人定然是打着太子的旗号才做下私吞财务之事来。”

“皇阿玛,一个奴才都敢私自截取皇家贡品,由此可见,平日里贪赃枉法之事定是没少犯。此事若是不严惩,日后这些个奴才还不知道要做出多少无法无天之事!”

他说的义正言辞,言语间也没有提及太子,但胤禟还是能够听出他这话中对太子的恶意。

果然,这件事与八哥有关。

多年相处,他对这个八哥是真心的敬重,否则也不会押上身家帮他筹谋。

可是,他现在心里有了要全心全意相待之人,既然那个人已经选择了弘晳,胤禟唯一能做的便是劝说八哥,不要再心有执着。

更何况,他也不希望幽辞看到他们兄弟相残。

想到这,他看向高坐在龙椅上神色不明的人。

察觉到他的目光,幽辞冷凝的眸色褪去,他身体懒懒的一歪,胳膊支在明黄色的靠枕上,嗓音淡淡却毋庸置疑。

“太子为人如何,朕自然清楚。四阿哥,你去,将此事中所涉事的官员及相关人员,严惩。至于那些贡品,追回之后便送去毓庆宫。”

他这话中明晃晃的偏爱以及信任,让在座的阿哥心中都忍不住一酸。

尤其是四阿哥,爹不亲妈不爱的小可怜,更是酸的直冒苦水。

宫门口,胤禩望着胤禛和胤祥离去的背影,良久之后才转头看向身边的胤禟道,“许久未见九弟,倒不知九弟何时与太子站在了一处。”

“八哥。”胤禟知道自己被误会,但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难得温声劝慰道,“皇阿玛已经放权给太子,这几年,朝中大小事也都是太子在做决断。”

“皇阿玛此举,就差写一道禅位诏书了。八哥,你还在坚持什么呢,放弃吧!”

放弃?

不可能!

胤禩脸上常年带着的浅笑瞬间落下,此刻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竟然的有些狰狞。

“九弟不是说了吗,皇阿玛还没有下旨。只要还没有下旨,那就还有机会!”

“八哥!算弟弟求你,别在执着了。”胤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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