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来到第二天的下午,从昨日凌晨开始繁琐的审讯、汇报与再次审讯、再次汇报让银星原本变得平静的心境被这繁琐的一桩一桩事以及见的一个又一个人搞得非常烦躁。
他们甚至睡觉的时间也不想给,银星只能在他们休息间隙小睡几分钟。
银星甚至时不时会怀念那天在卡车内的感觉,回过头来的他甚至觉得当时的他勉勉强强算个哲学家,难以想象在短短的半个多小时里面他居然想了这么多东西。
关于死亡关于人生关于社会,虽然很多东西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但他仍然认为那些古代的哲学家思考状态一定也是这样的,他所缺的无非是时间罢了,给他足够的精力与时间他将会进化成为那什么?
对了!银子!虽然这个称呼怪怪的,还跟以前的货币名字重名了,但是没有关系,这样更好,这个好记的名字能够跟货币名一起流传千古,他就是重启时代的第一个圣人。
银星抖着腿蜷缩在工位的椅背里,头垫着靠背微微上扬,眼睛看着天花板思绪辗转万千,同时右脚有规律的抖动着,打在地板上发出一阵阵的“哒哒”声。
同事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一行为怒视他,因为整个办公区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来座机“叮铃铃”的铃声,然后就是不同声音的:“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银星所制造的噪音早已被淹没在人声与资料翻动声等等杂七杂八的声响当中,没有人在意其他任何人,除非他与自己处理的事情相关,银星被带出去几次都没几人抬头。
银星曾经投诉过,自己一个搞维修的,为什么要和这群客服在一个区域办公,他们成天都在那里打电话搞得银星每天都异常烦躁。
他的上级是这么说的:“为了响应公司高层打破各部门隔阂的要求,所以现在不少办公区域都得有其他部门的人,况且我们也需要一个人在客服区里收到一手消息,不然等他们通知黄花菜都凉了。”
银星可不认为什么黄花菜不黄花菜的,他们通知晚了是他们的责任,晚了就晚了呗,跟他有什么关系,这时候组长一摊手:“你说的很对,但是事情耽搁了首先是我们受处分,然后我们上诉,他们和我们一起受处分。”
银星恶狠狠的道:“那跟他们爆了,大家一起受几次处分他们效率不就高了吗?”
“你说的很对,但是客服中心的某些人可不能受处分……其实也不是不能,只是他们受处分等于没有处分,然后你相当于要受两次处分。”组长咂咂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银星理解了,于是他只能默不作声的缩在工位里面。
为了逃避这些烦人的声响他买了耳塞但发现不顶用,然后又高价从千钧市购买音乐播放器和耳机,这下总算是有点效果了,就是经常听不见人喊他,搞得办公区有些人对他的意见有些大。
而想到组长的那些话,他还去道了几次歉,买了点礼物。虽然感觉没啥用。
就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候,一只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给他吓了一跳,摘下耳机侧头一看原来是组长。
组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示意跟他走,然后扶着他的肩膀一起离开了这里。
被组长这么郑重其事对待的银星心里面有些发慌,他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不知道这件事大概会以什么形式收场,但是公司一直是严进不出,他从进来就没听说谁被开除公司,只是听说有些人觉得公司里面待着没意思,想要去追求真正的自由。
每当休息时间聊到这个的时候大家都会嘲笑一阵,他们一致认为自由是需要钱的,没钱哪来的自由,能够经过一轮一轮筛选进入公司的谁不知道抱紧这颗大树,不然之前受的苦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进去吧。”两人沉默的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前,组长终于开口说道。
但是仍没有松手,反而捏紧了些,犹豫了片刻又说,“你做的不对,但是也没有那么不对。”
他又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是把话语都给咽下去了,再没说什么东西,然后松开了手,将银星推到大门前,就这么走了。
银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顿感不妙,想要留住他,但这时候门自己开了,开门的那个女人露出不耐的表情:“赶快进来,别磨蹭了。”
这是一间黑暗的小屋子,方形长桌的一侧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白纸,纸上白底黑字写着“关于员工银星以及杨问鼎的处理意见”,然后就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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