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蓟州城。

黑云翻滚,缓缓吞噬了斜挂天际的弯月。

夜色如墨。

静谧,阴森。

街上只听到墙角秋虫的低鸣。

这是蓟州城内,一条为数不多的宽阔青石路,两旁飞檐翘角、高墙大院,住在这街道的都是高官、贵族,普通平民的门前,只有尘土飞扬的小路。

“嘎吱嘎吱”的马车声音从街头传来,四匹清一色的高头大马,纯白色的毛皮,黑色的蹄子,青铜包裹的马车,车窗上镂刻着金色的青铜卷云纹,豪华的马车,显示着车主人的不凡。

车后面紧跟着有十人左右的卫队,手里拿着火把,宛若火龙穿过街巷。尽管马车无比豪华,走在青石路上仍不免颠簸,奇怪的是除了马蹄滴答滴答的响声,车内的人却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发出一点声音了。

就连御车的费季子也感到蹊跷,因为御车技术娴熟,被相国司马余良信任,自己跟随自家公子多少年了。从没见到公子与少夫人这么安静过,以前的两人会在车里恩恩爱爱,窃窃私语,夫人还会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

夜色低沉,群星黯淡。

费季子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烦躁不安,周围出奇的寂静,让人感到压抑,一切是那么的不寻常。

按照惯例,主人不说话,属下是不能随便出声的,但是费季子觉得自己有必要询问一下申不直,他是自己的好友,也是此行的护卫队长,他是否有跟自己一样的感受。

费季子刚要张口,黑暗中传出“嗖嗖”声,一轮箭羽破空而来。

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后无数人影,从街道两侧的树上跃下,皆是黑衣蒙面,身形健硕,手中长剑在月光下折射出阴森的寒意。

“敌袭!”

护卫队长申不直率先大喊,声音中透着嘶哑,更有几分恐慌,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燕都城内袭击右相国公子?

一只响箭带着火星直冲云霄划破夜空,犀利的尖叫声打破夜的宁静!

申不直希望相国府能够看到自己发出的信号,再转过这个路口就是家门,敌人也真是疯狂,竟敢在距离相国府这么近的地方发动攻击,看来他们根本毫无顾忌。

驾车冲过去,或许能有一线生机,是费季子临死前的想法。还没等给马儿发出信号,一柄青铜剑幽灵般从马车内猛地钻出,斜刺里透胸而过。

“车里的人不是公子,怎么回事?”惊恐、疑惑的眼神定格成最后的画面,费季子心有不甘的瞪大了双眼。

黑衣人不但人数多,而且个个是狠辣角色,配合默契,尤其是马车里跃出的这位黑衣男子,个子不高,下盘稳健,迅猛异常,一剑刺死费季子。他纵身飞下马车,迅速加入战团,剑光闪处,断臂残肢,一名护卫被由下至上劈成两半,鲜血四溅,可见力量之大。

他的加入,使得原本就势力不均衡的双方,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战斗很快结束。

黑衣人清点战场,训练有素的撤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夜凉如水,弯月斜出,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鲜血染红了街道的青石,这支回家的队伍,竟无一人生还。

…………

两个时辰前。

燕国左相国子之的相府内。

天色将黑,正厅里却是灯火辉煌,夜宴才刚刚开始。

几名年轻灵动的貌美舞女,长袖飞动,娉娉婷婷,在青铜编钟那清脆悦耳的音乐下,摇曳出优美的舞姿,让宴会众人陶醉。

酒色正酣时,相国子之一个眼神屏退了左右,正厅里只剩下心腹谋士鱼景公,相国的嫡长子赤英,女婿司马戍云、女儿青鸾,歌舞声乐骤停,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女儿青鸾浑然未觉,俊美的脸上流露出无限憧憬,“父亲大人,下个月您的寿宴,真能请到楚国琴师画卿颜吗?听说她的琴技天下无双呢,我可要跟她好好学习一下。”

相国子之肥胖那脸上满是横肉的褶子微微煽动,好似没有听到女儿的问话,欲言又止,斜眼看了一下他的谋士鱼景公,有些话自己不好说直接说啊。

鱼景公是相国子之当之无愧的心腹谋士,据说子之的美妾经常送给鱼景公享用,两人沆瀣一气,真是好的不分彼此。鱼景公经常为他出谋划策,一肚子坏水,阴狠毒辣,人称笑面虎。

子之的一个眼神,鱼景公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这时他突然站起来,斜吊着三角眼,小黑眼珠不时在眼眶里灵活的左右摇摆,朝着对面的司马戍云举起酒杯。

“司马公子,敬您一杯。”

“不敢不敢,敬景公您,”司马戍云连忙站起,他知道这可是自己岳父左相国身边的大红人。

“您回家后呢,应该多劝劝令尊,左右相国乃是燕国的支柱,都是为国为民,在朝堂上经常意见不合可不行,更何况您还跟左相还是翁婿关系,这不是让其他人看笑话吗。”鱼景公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大黄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家父向来如此,刚正不阿,他认准的事从不回头。”司马戍云是一个儒生,谦谦君子,更是佩服自己的父亲司马余良为人,行事刚正不阿,素来是自己学习的楷模,说起话来,涨红的脸色,微微有点激动。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不是商量下个月初七,家父的寿宴如何举办吗?别聊这些扫兴的话题。”说着赤英站了起来。

“来,妹夫,尝尝大厨刚烤的羊腿味道如何?”赤英从腰间掏出一把精美的匕首,烛火下闪闪发光,他低身从案几割下一块刚烤的金黄色的羊肉,滋滋冒着黄油,肥瘦相间,里酥外嫩,香气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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