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说话的人不是苏茵,他们可能就生气地一巴掌呼过去了。但偏偏说话的人是这位谁也不敢惹的苏家大小姐,一巴掌呼过去的结局只会是有十倍以上的力量还回来。

所以在场的年轻小伙子们都不敢动手。

本以为自己是华丽登场的章阙,如今却是和他的小伙伴们一样,被不尴不尬地吊着。就跟之前宗礼的表现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响应才好。

宗礼一群人,虽然有章阙出面’解围’,不再成为尴尬场面的主角。但是单纯看戏的他们也没办法就此转头离开,因为他们也关心事情的发展。

而且严格来说,宗礼和苏茵的对话可还没有结束呢,只是章阙跑出来横插一手。可是现在要怎么下台的问题,也在看着章阙等人笑话之余,困扰着这个宗室出身的子弟。

至于咱们的苏家大姑娘,又站到了看戏的角度,看着前后两拨人那不上不下的表情。可说是得意极了。

兵法里头本就有攻心为上的说法,但那更多是在政治层面的事情。苏茵上辈子的将军经历,让她更擅长在战场上杀敌。

攻心的技巧她当然也能说出个一套套来,但那更多是为了打击敌人士气,为的是让己方的杀戮可以更顺利地进行。

不过自从得到了秋老师的教诲,苏茵也认真体会到,口舌之争所带来的胜利感,有时确实比拳脚上的胜负更叫人满足。

这不意味着拳脚上的功夫可以放弃掉。因为那些说不赢的人通常会选择其他种胜利方式,动手就是一个最简单的选项。

假如自己的实力可以让人说不赢也打不赢,那简直是双倍快乐!就如同她现在的享受。

而且眼前还是两拨人,目的相同,立场不同。欣赏着他们尴尬互看的表情,然后又偷着眼看自己,一副牙痒痒,不敢上前挑事的模样,那简直是双份的双倍快乐!

可惜好景不长,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像这种公开的场合,总是会有人出面打岔,解救那个尴尬无语的局面。

这回说话的是个吊儿郎当的声音。跟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孩不同,声音成熟了很多,而且还是苏茵熟悉的人。

从远处走来的林文理,用他一贯嬉笑口吻说道:”唷唷唷,这里可真热闹呀。不过从男孩子们的表情来看,大小姐,您不会又在欺负人了吧?”

林文理是独自走来的,并不像另外两个男孩都带着一群跟班。

但是成年人的气势就是和那些大男孩不同,更别说林文理有过战场上的经历。哪怕他只是穿着普通的短衫长裤,依旧能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只是当下只让人觉得猥琐。

苏茵看到有人打断自己的好戏,可没多乐意。她没好气地问候道:”鬼叔,你来啦。你来做什么?”

比起苏茵的泰然自若,其他男孩可就没有那么镇定了。但还是有孩子硬着头皮发声,说道:”林先生,公学这边跟你没有关系吧。”

没待在汉津市的人,很难理解林文理给人的压迫感。而待在汉津市的人,哪怕在原本的环境中都是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也真不敢在这个老鬼面前蹦跶。这货,真打人!

必然要有人出来质疑这个不速之客,但又不能是宗礼或章阙两人直接上场,所以就只能是那些随从、伴当中的一人。而出面的这个倒霉蛋,那色厉内荏的表现可没有多少说服力。

林文理却没讥笑那个胆小,把短短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的小子。而是轻松地说道:”这是早上的时候,苏家老爷吩咐我说,担心大小姐被那位秋老师拐走了,所以要我下班的时候顺路过来。

”要是大小姐还留在公学,就把人接回家。要是没有,那就没事。妳知不知道妳都误了几天的饭点了?老爷那个大忙人都比妳准时回家吃晚餐呢。”

苏茵无奈说道:”父亲担心这种事情啊。”

”老爷担心的事情多了。况且当父母的哪有不担心孩子的,只要跟妳扯上关系,事无大小,他都是在意的。而且妳那位秋老师,可不是什么好榜样吧。”

苏茵瞇眼盯着林文理看了一小会儿,说:”老师说过,她刚来汉津市的第一天就碰到你了。喔,她还说她跟你碰面,因为一个人贩子而打了一架。是因为这事儿怀恨在心吗?”

”怀恨在心?”林文理噗哧一笑,说道:”我只是在想那天那个凶婆娘,恰北北的。那个娶她的倒霉蛋我见过,看起来挺正常的,谁知道这么想不开。”

”你这话……好吧,我看过师丈。虽然父亲评价他是文武双全,但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压过秋老师的货色。我也搞不懂他们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吧。”林文理耸耸肩,随性答道。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无视旁边围了两群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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