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们的针对就是那么直接,章阙连一点掩饰也懒得做,就这么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或许要应付苏茵,宗礼会有些心虚。但是面对章阙这种跟超然有关的份子,宗礼可就熟练许多了。
毕竟在很多身处权力核心的人士来看,江湖人就是一条野狗,那些问道长生的人顶多就是头养不熟的狼。假如没有可以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这样的一群人连见到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在听到章阙的挑衅时,宗礼同样不客气地反击,说道:”我的本心是为了苏家好。哪怕我被拒绝了,我也只是在想有没有其他更能被接受的方法。
”那你呢?你这么突然的跑出来,除了奚落我之外,你能够提供任何有建设性的建议吗?还是说你根本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单纯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麻烦?不要自视过高呀,少年。”
两边也算是针锋相对的老冤家了。对这种程度的拉踩,章阙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打算。当然,两人间的交锋仅止于’学生’的层次,还没朝着更高层面上走。
身型修长,比起对武人壮硕的印象,章阙更接近贵公子的气质。可惜很多时候,他又想表现出江湖儿女的豪爽气概,这就减损了他那独有的俊美气质。
就如同现在,明明只是青涩到刚构上’少年’边缘的他,装作豪迈地拍了拍胸膛,高声说道:”苏家还怕遇到什么困难?而且有什么困难是我飞云派解决不了的?
”要我说,只要苏姑娘愿意成为我的双修道侣,我家的长辈自然愿意出面保苏家大小一家平安。在大金,不论是谁,谁不卖我飞云派一个面子。”
这话说得不假,但也要看听的对象是谁。
宗礼当然是不屑一顾的。大金是他家的大金,区区一个连奴才都不配是的汉人,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这是他手中权力不够,在宗室中也不算核心。否则有人在那些真正的核心人士面前这么说,都能直接杀头还不带冤枉的。
苏茵同样不觉得章阙的说词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因为言语中都是他家如何,他家长辈如何,完全都是借着家族背景的势力。
诚然,以一个还不能证明自己的孩子来说,家庭背景是他唯一可以借用的助力。但要把这些东西都当成自己的一样去挥霍,那也太蠢了。
章阙的角色地位,苏家老爷当然也有从侧面了解一下。毕竟人家也是公学中的重点人物,一双儿女也都在公学中读书,苏涣不可能不关注。
而结论是,章阙其实是跟宗礼一样,属于其背景靠山的闲棋。否则对一个习武者,特别还是讲究先天根基的求道者来说,最重要的童年时间却花了数年在俗世求学,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真正有把握在那条路成材的子嗣,肯定被留在门派中好好锻炼。但章阙出身自飞云派某支长老的血脉也是不假,所以才会被当成一步闲棋派来。
这样的孩子,能得到家族多少助力,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
不过苏茵也没当面揭穿这个结论,而是看着洋洋得意的少年,反问道:”就只能保我苏家一家大小的平安吗?可是有几万张嘴指望着我们呢,他们又怎么办?”
”咦,苏姑娘。修道靠的是财侣法地四项,讲究的是一个’争’字。假如苏家的产业成了妳的嫁妆,那么飞云派说什么也要为妳保下来。不是的话,我们也不可能俗物做些什么。”
这赤裸裸的心思,苏茵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但她还是用上了十二成功力憋住,说道:”苏家有月麓寺庇护,我自己更是谛闻尼的记名弟子。飞云派难道还能给更多?”
月麓寺和苏家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而谛闻尼虽然只有给苏茵讲过三天经,但那是什么经?那可是佛门的心经呀!是什么人都能传的嘛。
结论就是苏茵也混到一个记名弟子的名号,佛门承认的,谛闻尼也没否认。虽然不是亲传弟子,但这个记名弟子的份量,可是比秋玉姑那个白鹿观弃徒还要重。
这个名号或许防不住一些存着歪心思的邪魔外道,但要挡那些正派名门的小恩小惠,还是很好用的。
像飞云派这种,以为手指缝里露点三瓜两枣,苏家就该感恩戴德,也得先考虑一下,人家苏家是不是欠自己的三瓜两枣?难道谛闻尼给不起?
假如其他门派没办法给出更好的条件,就想收下苏茵,这简直就是打了谛闻尼和她背后佛门的脸。
要是苏家大小姐还不懂事的同意了!那么苏茵也同样得罪了这些人。
当初苏茵知道这些,也没有后悔向谛闻尼要了心经作补偿这件事。毕竟她是自带武功的,纵使练不到老尼姑那个层次,也好过被一堆不知所谓的门派摆弄的好。佛门的面子问题,刚好成了她的挡箭牌,还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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