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稍微舒展,苏涣说道:”若是担心小人作祟,苏家当会护你周全。就是家里人,也不是没有手段对付。二叔那也就是个跳梁小丑,无须介怀。”

依旧是笑着,林文理说道:”老爷不会以为我在意二大爷的死活吧?没当场打死他,这件事情对我而言就不重要了。只是以前对付的都是些臭虾烂鱼,现在要面对的对手可能是朝廷。

”都说破船还有三千钉,就算靺鞨八部不像开国那些年杀气腾腾的,要是他们真用一些官面的手段压下来,我还真不好接。总不能一言不合就逃亡吧。”

苏涣比谁都明白,大金是皇权至上的人治社会。尽管这些年有朝法治方面改善,但还是有不少模糊地带可以操作。

要是对方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自己自然有百般应对的方法。但若是官面上的交锋,被逼到必须使用盘外招才能应对的人,其实已经属于输家了。

真到那时,就如同苏涣所顾忌的,苏家集团二十多万人的饭碗还能不能捧着,是他们要优先考虑的问题,而不是个人生死或名誉。

当然,苏家集团的所作所为,可没有那种弄虚作假,是法律为无物的作为。该缴的税款更是分毫不少,看看汉津市发达的景象,十之八九都是苏家贡献的。

但是守规矩的玩不过订规矩的,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苏涣可不会天真地认为,上层遭逢这么大的变动,苏家躲在汉津市里能够平平安安。但究竟会有多大的力道打下来,这也是他无法预知的。

所以眼前,就只能做好一切准备,然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相较于苏涣和林文理两人,因为风雨欲来的局势变化而有股被压抑的感觉。人在公学的苏家大小姐,倒没有那么多愁善感。

她在这些日子里,身边除了无法摆脱的小跟班纪丽外,就是找时间凑到新来的老师秋玉姑面前,从这位大姊姊身上汲取着成长的养分。至于其他人,那就是会移动的杂草。

譬如像现在,她和纪丽都穿着练功服,在公学的集合场上协助秋老师,督促着一群女孩儿围着集合场跑步。

苏茵能站在这个位置,倒不是什么狐假虎威,而是热身用的圈数她和纪丽都已经跑完了。所以现在站在秋老师身边,鼓励着几个看起来已经喘不过气的女孩提腿。

有时苏茵会跟在别人身后,鼓舞说道:”跑起来!跑起来!不要用走的,慢慢跑也可以,但还是要强迫自己跑起来。”

这一套其实也是秋玉姑教的。古时练功、打熬气力的法门有其他,而不是单调的跑步。但那些方法有一定的门坎限制,要是不得其法,反而伤身。所以苏茵没想过教这些没基础的姑娘们。

所谓跑和走的区别,在于跑步会有一小段双脚同时离地的时间。不像走路,要踏稳一步后,才会走出下一步。而要跑起来,脚就要’蹬’,力气就是出在这样的地方。

在知道这些诀窍与要求后,苏茵也承认,这的确是最容易的练体力方法。但就算如此,还是有些一辈子都被家里人约束住的小姑娘,光跑几步就气喘吁吁,体力不济。

其他已经跑完热身圈数的女孩儿,则是跟着纪丽练起了静功。基础的静功就是扎马步、站桩这类的功夫。

但秋玉姑却是一些比较特别且少见的姿势。且经过解释后,大家都明白这些姿势有助于加强体态与身体的柔韧性。对女孩们来说,吸引力十分强大。

要是让某穿越众看到,在他原生的世界搁几十年后,这套方法叫’瑜伽’,来自印度。不论是西方世界还是东方世界,都相当受女性欢迎。

但其实传统武术中也有这套东西,只是都属于边角料,没有被多少人重视。主要是学习某一招式时,在有需求的前提下才会利用某式静功来训练,或藉此衍伸出所谓的招式来。

站桩与扎马算是通用性最高的功夫,练的是下盘,所以很多习武者都要在这上面花费不少时间打熬。

不过一般人可不用练这些。秋玉姑就挑那些对训练体态有用的静功,哄哄小女孩。

也不要小瞧这些东西。这就好像军人站军姿一样,想要站得好、站得久,也需要一定的体能。正是这样的需求,才能让公学的小姑娘们心甘情愿地跑步,跑到上气不接下气。

话说打发了夫婿回北边,秋老师好像解放了一样。如花蝴蝶般在红红绿绿的花丛中飞舞,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青春靓丽的小姑娘。

假如’秋老师’是位公子,那恐怕会有很多家长要表达不满了。但跟在一个英气勃发的大姊姊身边,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女女大防,担心女儿被其他女人拐跑之类的事。再说会稽山阴秋家也是当地望族,不是那种勾栏出身的女人,没有谁会抗拒自己的女儿和这样有教养的女性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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