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兜里的断手是否完整时,有人咯嗒一声推门进来。
转头看去,是昨天被罗容打晕的那个负责火山的环境员:“你还是来得这么早啊,娆炙。”
罗容点点头,准备离开时,火山环境员又笑盈盈说:“好久没见你用这个保暖头套了,是不是昨夜刮风冻着啦?”
罗容回应:“是。”
火山环境员愣了愣,轻轻拍打罗容的肩:“果然是生病了,连声音都变化这么大。”
罗容侧身躲开她的手,看了一眼她后脖被击打过的红痕:“你也要保重身体,昨天你突然晕倒,我们都很担心。”
火山环境员想起什么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啊是的是的,可能是工作环境的温度太高了。”她说完,前后左右地转了转脑袋,自言自语走向她的隔间,“确实是该注意注意了。”
火山环境员一背过身去,罗容迅速离开员工室,乘坐电梯下至负二层。
爬地将胳膊伸进冰池,在池壁上来回摸索——直到按下一个按钮,操作台随之从池中缓缓升起。操作台稍一倾斜,便哗啦哗啦洒下屏幕的水,然后平移向罗容。
罗容就拿起工作证,放在屏幕上,然后屏幕显示一系列的可视化数据:
充足的促进及保持冰池生长的营养,一是水相成分,二是相凝源物,三是相生源物,四是自然元素,五是特质营养生长剂;
合适的缓冲剂,有助于保持水相成分的稳定;
必要的气体,置于可控气体成分之下,以免相凝源物自我解体;
适宜的温度,置于可控温度之下,以免相生源物释放相生毒素。
各项数据都呈现良好的稳定,还好没什么需要添加或需要减少的,不然这些操作,罗容可是一无所知。
操作台刚刚没入冰池,就听广播声清晰响起:“相凝八研究所冰山疑似产生溶解趋势,现召集自然冰山观赏景的环境员们前去维护与治理。”
“一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观赏用冰山数据不稳,今日工作的环境员暂留。”
一号的两个环境员才欢呼不久,就被突然而来的上司训斥:
“本职工作都干不好,高兴什么?”
于是便又跟头绊子地处理问题。
“二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观赏用冰山数据不稳,今日工作的环境员暂留。”
二号的两个环境员一听,相互埋怨起来:
“都是因为你昨天遗留的相凝源物问题,到今天越来越严重了,咳咳咳!”
“吼吼,知道你为了加工资想去相凝八研究所冰山咳咳咳,但需要再掂量掂量自己……”
“三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观赏用冰山数据稳定,今日工作的环境员请前往相凝八研究所冰山。”
三号今日工作的环境员是萩和鹘。
萩锤了锤背,擦拭了额头的汗:“一天天真不够忙的。”
鹘往消毒柜里挂好了隔离服,遂揉了揉脖子:“之前开会不是说再去相凝八研究所冰山帮忙的环境员,获得的工资就是原本工资的四倍?”
萩苦笑道:“但愿如此吧。”眼一垂,又自言自语似的说,“可能还会碰见那个人。”
“四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观赏用冰山数据稳定,今日工作的环境员请前往相凝八研究所冰山。”
四号今日工作的环境员是菈菈玛。
她白眼一翻,骂骂咧咧走出观赏景:“安全注意事项手册上写得清清楚楚,就是总有人犯浑。这下好了,下班又要晚了。”
“五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冰山数据不稳,今日工作的环境员暂留。”
五号今日工作的环境员看向操作台上气体环境的一点点波动,只暗暗贺喜。
“六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冰山数据稳定,今日工作的环境员请前往相凝八研究所冰山。”
六号今日工作的环境员是浯和汕。
前者立刻对后者笑脸相迎,伸手握手:“这次也多多指教。”
后者赶忙回以笑容,紧接着握手:“这话该我说才对。”
“七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冰山数据稳定,今日工作的环境员请前往相凝八研究所冰山。”
罗容可是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号的观赏景,而广播声并没有结束,它循环播放了两遍。
至到第三遍时,就听隔壁屋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隔壁屋就是观赏前等待区。
忽地等待区通往冰山观赏景的大门被开启,一个穿着相同隔离服的摩人探进身子,对着罗容就喊:“娆炙!弥涂!你们两人怎么回事?
“通讯器打烂了不接,这么大的广播声也听不见是不是?
“相凝八研究所的车都停在前门了!”
听这声音,是昨天欲将扣娆炙工资的上司。
可是现下的冰山观赏景就罗容一人,于是这上司气不打一处来:“弥涂?好啊,弥涂,假也不请就不来工作了。”她深呼一口气,又对罗容说,“走吧,娆炙,今天弥涂的工资算你头上。”
说完,这摩人转身就走。
罗容没有耽搁,急忙跟上,还不忘大声地问一句:
“隔离服不是不让外带吗?”
那摩人头也不回:“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何况那里冰山的维护治理,应该就需要不同材质的隔离服了。”
两人走过走廊,走出前门,依次坐上门口的车。这车的形状,远看像倒扣的碗,近看像颠倒的甜筒。车内宽敞明亮,是自动驾驶,四排座位,一、四三座,二、三四座,一共十四张空座,座位舒适可调节。
罗容一进去就坐到三排靠窗的位置,娆炙上司赶忙拽住她:“乱坐什么?第一次去相凝八研究所冰山吗?”
罗容不明所以,低头一看,原来是每个座位上有不同数量的水流线条,而每两个座位都是相同数量的水流线条。
她想坐的这个座位有四截水流,而娆炙上司坐的座位则是有七截水流。
最后两人都坐在有着七截水流的座位上。
车行驶一会,便停下了,进来两个摩人。先是浯,他向着罗容那一排的刻有六截水流座位走去,一抬眼看见罗容身边撑着下巴靠在窗沿的娆炙上司,又惊又喜:
“清向导?是清向导吗?”
而汕刚好坐在罗容她们前排,一听浯这么说,直接转过头来,她也是看见娆炙上司之后面带诧异,又转而变成喜悦,遂向罗容提出交换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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