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回头,朝着那初醒的火云道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

便是抬手将脸上的傩面揭下。

在傩面摘下一刻,季白手中的傩面,顿时晃动起来。

好似化作一件活物。

不好!

季白忽然生惊。

此番刚刚苏醒,连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方才和那几人对峙,一时有些紧张。

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季白想到那傩面反噬的画面。

正打算做出反制手段。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

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活傩面,只是发出一声喑哑的嗓音后。

便是凝固原处,不涨反缩,顿时收敛一团,出现缩小的迹象。

似乎此地的环境,和三昧境之中,乃是二般景象。

这傩面在三昧境中仍旧保留灵性。

可是在这神庭之所,却是会出现不同情况。

季白虽然不曾以肉眼见闻。

可是那观法之法,已经几乎成为他视野的延伸。

此刻凭法看去。

也是能够见得分明。

那耳旁傩面,竟然失去了原本的灵性。

化作了巴掌般的大小。

和那痞道人耳旁傩面,倒是有了一些雷同的模样。

这……

季白感受到那傩面缩小。

心中不由自主觉得惊奇。

幸好在此地,这傩面出现了如此变化。

这样一来,

也是省去了他与之防备纠葛之事。

如此看来,倒也极好。

方便了自己,也防止了纷争。

此刻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收束这事物的手段。

当下,

这傩面得以能自我约束,对于当下的季白来说。

也是再好不过了。

是此地缘由,还是掌教在旁的缘故?

季白想不明白,不过无论如何,不必与此物有所纠葛,心中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以法眼观察自身。

方才他脱出自身脱胎自身躯壳之时,自己的脸上,就戴着这副傩面。

除此之外,在那三昧境中。

所收获的剩余几件法宝,除却那从百果道君那里所缴获的铜头铁脑之外。

倒是都在眼下了。

一柄通红的烙铁锈剑,一只巴掌大小的猞猁傩面。

还有一件通体透红的披挂纸甲。

这嫁衣之物,本是女子服装的模样。

可是此刻穿戴在他身上后,倒也是有些变化。

犹如一件血色长衫,套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款式好似变化,不过此刻看去,依旧是收敛腰身,看上去有些中性之感。

在季白摘下那傩面后,

他倒是下意识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似放松了许多。

哪怕在他戴上那傩面时,并没有产生任何的不适。

但是隐约地,却觉得不安。

并非真的对身体有什么损伤,而是某种精神上的压抑。

只要戴着这面具。

季白便是感觉,自己的心神,稍稍有了些悸动之意。

只要自己一直佩戴着花八娘娘的面具,自己的思想,便好似有些不受控制。

稍稍有些极端。

好似饮酒之事,虽然不同,但却同理。

小酌一二,便是思绪纷飞,稍稍有些活络。

但是如果戴得久了,便要让自己陷入酩酊,自己方才对那痞道人做出的行为,倒是有些不合他的本心。

因为按照他平日想法,就算不是避让回避,也是应该直接提剑。

绝对不会和他多做口舌。

也不会做出那讨要赔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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