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般在何处接受任务,还记得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刺的冰锥,狠狠砸向黑衣人。
黑衣人抬头,但面对阿荣的威压,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无法开口。
正欲开口。
“不,不能说啊!”另一个黑衣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吼叫,声音在刑讯室内回荡,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警告自己的同伴。
然而,他的挣扎和呼喊在阿荣面前显得十分无力。
“聒噪!”
阿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手指轻轻一挥。
几个小吏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
其中一人快步上前,不知从何处摸索出一块带血的脏布。
那块布湿漉漉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显然是曾经用来擦拭过刑具或是受过刑者的伤口。
小吏毫不犹豫地将脏布塞进正在呼喊的黑衣人的嘴里。
脏布很快便完全堵住了他的嘴巴,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正瞪着阿荣。
刑讯室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黑衣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偶尔传来的刑具碰撞声,显得格外刺耳。
阿荣没有再看那个被堵住嘴的黑衣人一眼,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依然紧闭双唇、不肯开口的同伴身上。
“很显然,你的同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阿荣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他微微倾身,凑近黑衣人的耳边,继续说道:“来,说说吧,你们上次接受任务地点在哪里?”
“是…是…上次接收任务的地点…在临安城郊外的破庙中…”
黑衣人艰难地吐出这些字句,每说一个字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破庙这个词似乎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回想起上次自己带人在破庙中搜查的情景,那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尤其是抓住季九的那一刻,更是让他印象深刻。
“破庙?是不是那个有个身坐莲花的弥勒佛?”
黑衣人点点头,说道:“正是,你知道了,还问我?”
“我知道的地方多了,但我想听你自己说出来。”
阿荣的眉头紧锁,暗自忖度:“这破庙,到底有何神奇之处?为何那些乱臣贼子都钟爱这个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可愿意陪我去一趟?”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低声说道:“反正我也没多少活头了,背叛了组织,是个死,行刺官家,也是个死。不如现在反水,没准朝廷还能善待我的家人。”
声音有些颤抖。
阿荣从他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一丝决然。
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对小吏示意解开黑衣人的铁链。
黑衣人有些虚弱地站起来,阿荣伸手扶了他一把。
阿荣将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带出阴暗潮湿的地牢。
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微微有些刺眼。
黑衣人眯起眼睛,似乎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抬头望去,只见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温暖而明媚,与地牢中的阴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荣果断地挥手,示意黑衣人上马车。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迈着沉重的步伐跨上了马车。
阿荣紧随其后,坐到了黑衣人的对面,以作监视。
马车外,阿荣的几位下属已经整装待发,
一行人骑着快马,紧随马车而行,迅速朝着破庙的方向急奔而去。阵阵马蹄声,伴随着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道路上回响。
咕咕,黑衣人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显得有些突兀。
紧接着,阿荣的肚子也跟着叫了几声。
阿荣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忙碌着,竟然还没顾上吃早饭。
他微微皱眉,感到一阵轻微的饥饿感袭来。
掀起车帘,探出头来,对赶车的下属说道:“寻一处早点铺子,我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下属闻言,立刻四处张望起来。不一会儿,他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处馄饨摊子,说道:“大人您看?”
阿荣顺着下属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馄饨摊子烟雾缭绕,隐约可见摊主忙碌的身影。
摊子虽小,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周围已有几位食客围坐,看起来生意不错。
阿荣带着黑衣人下了马车,两人一同朝着馄饨摊子走去。
馄饨摊子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阿荣和黑衣人走到摊子前,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摊主热情地招呼着他们,不一会儿便端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阿荣并没有注意到,馄饨摊子的一角,一名食客正偷偷地打量着黑衣人。
这名食客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他似乎认出了黑衣人的身份。
黑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目光在食客中扫过,最终与那名认出自己的食客对视了一眼。
黑衣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乱,只是对着那位食客微微的张了张嘴,并没有出声,以唇语传递信息。
阿荣见黑衣人不吃,只是盯着一处发呆,便顺着黑衣人的目光看去。
“你盯着那个空位看什么?”
阿荣出声问道。
黑衣人摇摇头,没说话,也顾不得馄饨烫嘴,狼吞虎咽。
正当阿荣几人在吃饭的功夫。
破庙之中,那位食客正对着一名带着黑色面具的人恭敬地行礼。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中却透露出几分急切:“阿库亚大首领,皇城司的狗已经过来了,我们恐怕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阿库亚大首领坐在破旧的佛像前,黑色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眼睛。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对策。
“放弃破庙据点,转移到别处。”
阿库亚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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