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见状，没有多言，只是淡淡的看着萧炎，等待着后者心绪平静下来。
不多时，萧炎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林渊，沉声问道：“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为何，你要换回当年放弃的残图，还愿意用天阶功法交易……”闻言，林渊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原因有很多，但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它和我有缘。”
“有缘？”萧炎一怔，脸上疑惑不减。
“你看这个就明白了！”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林渊屈指一弹，两片残图自幽海之戒飞出，落到了萧炎身前的桌面上。
萧炎细细打量起来，旋即眼睛一缩，有些不可置信道：“这……又是一份妖火残图？”
这两片残图，正是从海波东手中得到的残图。
“嗯！”林渊点了点头，轻笑道：“我在外游历时，在一名斗灵开的地图铺中，颇为‘巧合’地遇到了这份妖火残图，虽然这份残图被那家伙给一分为二了……”
“这样得到的？那还真是……巧合啊！”萧炎倒吸一口凉气，幽幽叹息道。
得到妖火残图已有数年，他连其他份残图的影都看不到。
“所以我才说，我和妖火残图‘有缘’。”林渊接过话来，眼神有些悠远：“因此，我想看看和它有多少缘分，有生之年，能否将它凑齐……机会渺茫，也不知它被分割成多少份。”
说到此处，他声音中多了几分无奈：“没想到，一个会制作地图的斗灵，都能分割这妖火残图，啧……”
闻言，萧炎心头也是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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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林渊所言为真，那这能被区区斗灵分割的妖火残图，其格调一下子就下降了许多，但将它收集全的难度也大了许多。
“对了，还有一事告诉你！”
林渊将图收起，语气颇为随意：“要找到净莲妖火的位置，其实没有多少难度，根本用不上地图。”
“嗯？”萧炎再度愕然，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渊，“此言当真？”
“呵呵！”林渊指尖轻轻敲了敲酒壶，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因为妖火所在的妖火空间，其位置，中州历史久远些的强大势力们都不陌生。”
“毕竟，它千年一出，每次的动静极大，根本不需要地图……”
“据我探到和询问到的消息，每千年一次的妖火空间出世时，中州斗尊级别以上的强者基本都能感觉到。”
“此言当真？”萧炎咬咬牙，再次确认道。
“当然是真的，你找玄老、薰儿确认一下就知道。”林渊点了点头，毫不吝惜地告知着萧炎情报。
“此外，我向院长询问妖火之事时，他老人家严厉地告诫过我，若没有斗圣级别的实力，就千万不要贸然前往妖火空间，即使是斗圣，进去后陨落的可能性也很大。”
“据记载，万年以来，妖火空间埋葬的斗圣强者有数十位之多，斗尊强者更是不计其数，是一处极其凶险的绝地……”
“争夺妖火的，主要是远古族脉的斗圣强者们。”
“算算时间，离千年一次的妖火出世，应该只有十二年了，你我二人，此次应该没机会参加争夺。”
说到此处，林渊意味深长地看向萧炎：“当然，萧兄若能在十二年内突破斗圣……真正的斗圣，倒有百分之一的不到的机会，在众族圣者的环伺中夺得妖火。”
“十二年斗圣，林兄说笑了！”萧炎苦涩一笑，心中有些颓然。
来中州一年多，他作为药老的弟子，修行相关的重要知识级别已经补全，正因如此，才知道‘十二年，从斗王巅峰修炼至斗圣’是何等天方夜谭。
正常修炼，即使极为顺利，斗宗、斗尊、九转、半圣、斗圣……每一阶、每一星的突破，几乎都要以年为单位。
即便突破了斗圣，冒九死一生的风险，得到妖火的希望貌似依旧渺茫。
若林渊没骗自己，万年时间，净莲妖火至少出世十次，却还未被人收服，反而埋葬了诸多斗尊、斗圣强者。
其中的意涵，萧炎心底隐隐有几分猜测。
而那些猜测，令得他的心不自觉地颓然几分——自己终是天真了些，净莲妖火这种顶级异火，绝不是那么到手的。
如今看来，死磕焚决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想到此处，萧炎看了看对坐的林渊——此人，之前修炼的是天都火典，但修为和战力也是强得可怕。
比起各项资源更强的自己，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为了中州第一天才。
自信和狂傲，二者终究是有差别的，此次见识顶级天才的萧炎，知晓了萧族传承的消炎，过早明白获得妖火难度的萧炎，其内心的想法，终究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
而这，即是林渊的乐趣，也是林渊交易的目的，还是达成此次交易的有利条件。
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萧炎，林渊再加一把火。
“我向邙老咨询过，雷族秘库之中，有着一部天阶火系功法，修行后，能提升突破圣境的可能！若药前辈得到，或许就能突破最后那道关卡，由药尊者变为药圣者。”
“药圣者！！”萧炎猛然抬头，双眼闪烁起炙热的光芒，“林兄，此言当真？”
九转斗尊巅峰和半圣，一步之遥，却是真正的天渊之别，若老师是圣，此次都不需要借丹塔名额参会。
“呵呵，邙老可没有骗我的理由。”林渊摆了摆手，轻笑道。
“不过，那部功法非我所需，也不在典仪的奖品之列，只是有几分运作的空间！若你愿意交易残图，我会让请邙老帮忙运作此事，接下来，便看你的意愿如何。”
稍作停顿，他声音中诱惑之感浓重了几分：“药前辈实力强大，能帮助和感恩他的机会……并不多！”
说罢，林渊幽邃的双眼凝视着萧炎，等待着他的决定。
这是林渊为萧炎设下的问心局——老师的进步和未来的缥缈可能，何者为重？
也是林渊为萧炎寻的一个台阶——放弃妖火残图，本质是斩断焚决路线，为了老师突破圣境而放弃焚决路线，比为了选择萧族传承而放弃焚决路线，更能说服自己的内心。
亦是林渊给与的最后机会——若萧炎这都不愿意交出残图，那就该上些渊天尊的手段了。
萧炎未来的路线甚至命运，便在今夜决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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