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晨将马与车身分开,拉嬴阴嫚上了马,这样逃走最快,她坐在他后面。马将行,船员问道:“这些罗马人怎么办?”

五名罗马人还在傻愣着,脖子直勾勾伸着地看着。荆晨有话在布条上扔给他们,上面写着道:“告诉你们罗马那尤里乌斯凯撒家族人,我从不食言,我这样离去并不算是食言,我本来就没有答应你们。无论哪儿,都未免天下纷争、战火四起,我只是撑着不大的小舟奔波在吞灭一切的不休浪涛中活命回家的过客而已,我也有自己的事要顾。”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五名罗马人闻言眼满血丝,根根锐利得吓人,辛苦老实救人倒成全了别人,反被策划的感觉,难受到了极点。

马疾驰而去。

强盗里,除了荆晨的船员们,其余都是蒙面的,事先得了商定好的价钱,都速速散离开了。

船员们也有马儿,都跟着荆晨逃跑,必须尽快到达南海岸线上远离港口的目的地!

马儿疾奔,卷起尘烟激烈。嬴阴嫚紧紧环抱住荆晨腹腰,靠在他宽阔坚实的背上。

先是向西直去,直到脱离了后方罗马人的视野,才改变方向,往西南而去。

哈斯德鲁巴已到了南门与侍从汇面,得知了情况,命在伊利比亚地区上的所有士兵进入搜抓,这是最高指令,足以惊动迦太基元老院并整个政治阶级的。

侍从担心极了,道:“如果让所有士兵都统一进入搜抓行动,恐怕抓了战神的罗马人还有什么动作在后头。”

哈斯德鲁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当然知道有这个风险,道:“绝不能让那荣耀斗士被罗马人得去!罗马被我兄长打到家里去,罗马自顾不暇了,应该不会远在这里有大动作!那些部落首领和高卢王可都在我们城邦里、我的席宴上!”

出了南门,哈斯德鲁巴驾马往西而去;侍从骑马跟着,把对罗马人的这场劫走行动的困惑说出来。

哈斯德鲁巴一言不发,整张脸阴沉似水,天色都变暗了。

荆晨他们马儿蹄疾,巡城出将军宅邸时就是在下午,此刻已黄昏了,迦太基有远距离通讯的塔楼,用的是类似狼烟的手段,己方整个控制的范围都警觉,但很快天就完全黑了。

迦太基却还是发现了马与车身分开之处,以及这儿诸多痕迹,分派兵力四面八方搜捕。

看着这辆没了马的车身,哈斯德鲁巴心底顿升起奇谲疑云,试图找云层缝隙看穿,但这云太厚了,不见明光。

侍从提醒地说,李茹云也一并被劫走了,只他二人黄肤色被抓走。

哈斯德鲁巴心头的疑惑更重了,既是罗马人的行动,那么多的人手是怎么进入城内的?

这马车是商人车。

而明天,就是迦太基节日了,可今天却发生这样的事,恐怕今晚过去也不会抓到人。

哈斯德鲁巴忽然向西南方向而去。

原因无二,无论是西,还是北,都是能被双方想得到的,当前变故遭遇的后果之严重,解决问题不能不进行预判。

逃离路上,荆晨他们就没有休息过,马不停歇,直到第二天下午,穿过树林,凉爽的海风吹到了他们每个人的面庞。

海浪徐徐,他们沿着海岸线奔忙寻望,很快看到了三艘携带货物的小帆船。

小帆船上的人看到他们骑马影,赶紧把货物都推下海,疾到岸上。荆晨他们拉缰绳停住马,纷纷下马上了船。

荆晨拉着嬴阴嫚的手,拉上了帆船;他的手臂强劲有力。

等到哈斯德鲁巴带着士兵赶到岸边这处,波光粼粼的无尽海面上,那帆已经只剩影了,直奔西南方向而去。

哈斯德鲁巴恼怒得忍不住呐喊出声来,并把荆晨他们所用的马全都挥剑斩杀了。不过,迦太基在伊利比亚港口的船都已出动,防止海路逃离的可能,航到了这里,便而追去!

荆晨他们隐隐听到了愤怒喊声,奔波了一夜正躺着休息,抬头回首向后方看去——被称为海洋民族海洋帝国的迦太基的船只汹汹追着他们。

荆晨却不慌张,只是看了眼,便继续躺着休息,后方动静,这等大场面,没有使他有任何波澜。嬴阴嫚自是不能第一时间如他这般,见他何其泰然自若、何其镇定平静,便明了的也跟着也无丝毫惊慌,她看三艘小帆船都跟荆晨一致,无变面色,举手投足闲庭信步,仿佛后面都不存在,她何等惊奇,她可不觉得大家都没看见,她感受到的是厚重的安然,让她心中满满的安全感,后方一切的压力都不能侵到帆船。

虽然后方众船渐渐拉近了距离,但很快小帆船前方、嬴阴嫚眼里,一艘大帆船巍然在海面上。

大帆船上,沃尔玛早已望到了小帆船,还看到船长荆晨正躺着休息,趣道:“瞧,我们的船长正在愤怒的群狮面前呼噜睡大觉呢。”

船员们都乐笑了,这就是他们的船长,敬佩爱戴的船长,真正的船长:踏浪屹行、智勇双全、所向披靡、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船员们也都看到了李茹云,当初弗加伦抓走她时,此刻正在这里的不少船员是见过的。

赛肯特别的肃穆起来,道:“他成功了,平平安安的归来。我们跟着他来,又跟着他离开,他却毫无伤痕。他胜过万军丛中过,探囊取而血不沾,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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