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无力?这是四个字嘛。"殷筝低声沉吟道。

"无奈即无力,无力即无奈,这就是两个字!"榴珠双眉头紧锁咧了咧嘴角哭出了声儿:"你固结于鬼谷的阴气,现在已经不再是秘密了!鬼谷和巫祖早已替你扛下了这个罪孽!可悲啊!你却终究是害惨了巫祖也害惨了鬼谷,你更是带害整个人间!"

榴珠盯着殷筝的双眸哀伤不已:"你抹去了干觯的记忆让他一丁点儿都记不住烨对他的好,烨日日忧思难解时时悔恨交加,她每一天都过的心如刀绞!你对烨的这个报复心那可真叫一个狠呐!"

榴珠悲叹道:"你对天神们的折磨真的是让为娘的心肝儿都发颤,烨差一点儿就废掉了,巫祖和姬影相爱却不能相守,干觯变又成了个半脑子!唉!我儿是魔尊是魔神!我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筝儿用起那才能来可真叫人胆战心惊呐!这一千多年中,就没有一天是好日子!"

"呵呵,天神们也是要历劫的吧?一切都拜我所赐!"殷筝长叹了一声:"巫祖阿姐她从不忍心杀我,即便我伤她至深她也容着我。其实,我一直都很疑虑这到底是为什么?其实,她一直都有机会杀死我,可她却接受了我送给鬼谷的一切。原来,她竟真的是怕了我忍了我。我竟还一直以为,她会深信那固结的阴气是鬼谷自己的问题!巫祖可真是一个莫测高深的神人!巫祖她到底是神还是魔呢?她的狡诈竟坚持了几千年!"

榴珠反问道:"天神岂能没有智识?敌手凶悍以柔应之,她何错之有啊?更何况,你和巫祖的种种拉扯打斗又岂非是英雄惜英雄呢?你们看似神魔不两立其实却是惺惺相惜各珍其宝,你们的《空城计》唱的心照不宣神幻无匹天花儿乱坠,你真就不懂得巫祖的心吗?"

榴珠严肃地问道:"你何需阿娘来为你解开这个心头之结呢?所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这心间的纠结缠斗确实令人心生悲苦难以决断,可这人心的本色质地才是根本!巫祖她到底还是心有深爱胸襟坦荡,你心中苦闷是因为你心有困惑悔愧,你心中不解天神怎会有如此胸襟,你悔愧难耐为何自己竟与天神恶斗了几千年。你疑心自己错了,你悔恨交加愧疚迷茫,你心里头的迷团让你仇恨着你自己。阿娘说的,对与不对?"

榴珠直视着殷筝的双眼说道:"凡人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身为魔尊,是岸回头可成神!"

殷筝默然无语,他夹了几筷子滑嫩的鱼肉抿在了嘴里,平静地看向石屋前的空谷,几杯酒下肚,他终于一吐心中块垒:"悔不当初回天乏术,当年我真的应该听巫祖的话留在鬼谷,又何来这几千年的枉然虚度!"

殷筝低眸含泪走向了石岩边,他极目望去所见不过是满谷的翠绿,他蹙了蹙眉悲叹了一声,他想起了两千年前他奔向孔里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他站在金蛇狂舞的云顶之上默默的在心底发誓,那誓言震耳欲聋,他对着山河高声呐喊:"我才是这河山之主,我才是真正的神!我以我刀!永荐轩辕!"

"阿娘,我真的不是锱铢吗?"沉默许久之后,殷筝忽然问道。

"你可以是。"榴珠含泪作答。

"阿娘,凛冬她真的活不过来了吗?"殷筝又问。

"她一直在呢。"榴珠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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