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尼娅低头看了一眼，垂头丧气。
师徒二人在麦咭巷上接着散步，尼娅转头转脑地观望着对她而言十分新奇的各类魔法物品，没走两步就跑到人家摊前看看东西，然后欣然收购，美其名曰多多了解魔法的运作，并从中探究各类她暂时编不出来的奥秘。
“这是什么？”尼娅举起一个小瓶子。
“瞌睡粉，可以让周围的人陪你一起犯困。”一个带兜帽的小女巫向她笑眯眯地介绍。
“可以啊，有效防止内卷。”尼娅眼睛一亮，“买了，那这个呢？”
她举起一盒亮晶晶的虫子。
“鼻涕虫，长得很像鼻涕，但其实并不能让人得鼻炎。”
“非常具有观赏价值。”尼娅把盒子揣到怀里，“这个是什么？”
“大蒜喷雾，能让打出来的嗝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大蒜味，可食用级。”
“哎也有用也有用……”
“感觉您介绍商品的时候跟介绍游戏物品似的。”纳尔在旁边听了半天。
“这位先生要不要试试我们家的安神药剂？您看您黑眼圈这么重，肯定很需要睡前来两瓶……”听到这话，小女巫一下子便转移目标。
“谢谢，不过我这毛病再大剂量的安神药剂也没用。”纳尔一口回绝。
“那您要不要试试我们家最新款的墨镜？考虑到您的特殊情况，您应该挺需要这个来盖一下眼睛的……”小女巫有点不甘心。
“不是您们家怎么什么都有啊？还有谁说我看不见了？我就是瞳色罕见了点好吗？”纳尔绷不住了，他那双淡灰色的眼珠看起来确实很像视障。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小女巫慌忙道歉。
“没事，我习惯了。之前还有好心人想扶我过马路呢。”纳尔眺望远方，有点感伤。
趁他俩说话的时候，尼娅那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猫之势拿了一大堆东西，而那些东西一言以蔽之就是时尚的小垃圾。
纳尔瞟了一眼那些堆积如山的东西有点心惊，但也就是有点：“我给你的钱还够吗？”
“这个买完还有二十万贝特呢，问题不大。”尼娅掏出小黑盒把账结了。
“嚯，同款终端啊，有品位的。在维奈那买的？”纳尔挑眉看向她手上的终端。
尼娅想起昨天买终端的经历：“……别说了，希薇姐就因为这事儿要找你茬呢。”
“……她知道了？”正走在街上的纳尔脊背突然有点发凉。
“你猜？”尼娅含笑回道，“好在今天上午她好像把这事儿忘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们看片那事儿给她造成了更大的冲击……”
“测，我就知道蝙蝠靠不住。”纳尔汗流浃背了，“那要不我多给你上几堂课，少在她面前露面，没准她就给完全忘了。”
“你拖堂试试？”尼娅没好气地瞪着这货，“信不信我立马给你举办了？想我保守秘密，那就少给我留点作业。”
纳尔感觉有点不对劲：“别人遇到我这种级别的都是求着我多上两堂，怎么到你这儿还嫌弃上我了？”
“可能我放荡不羁爱自由，想要多享受课后时光罢。”尼娅也感觉自己好像倒反天罡了。
纳尔停下脚步，拿出本《五年高考三年魔拟》：“我原计划让你一天写四页的，现在给你减到三页行不行？”
“两页。”尼娅抛出一个小小的要求。
“太少了，作业不够的话没办法巩固好——人家都是提前写的，就你还在这边克扣。”纳尔皱着眉头。
“我实践课好好上行不？”尼娅商量道。
“那你理论知识缺的这块谁给你补啊？你以后不仅要学魔法学，炼金术也不能落下。还得让瑞拉过来教教你怎么掌握神力。不仅是这些，文化课你也得学啊。总不能这些都知道了，文化不行吧，文化最重要了。然后体能方面……这个你做得不错，但是还有进步空间，可以让希薇再教你两招。马上等黎恩那边闲下来了，我再去把那边的大师请过来教你道学和内学。黎恩的武术很高深，对你帮助估计也很大。你在柏洛上以后可是有脸有面的，礼仪这方面虽然上面的现在不在乎这个，但是你在大伙儿面前至少还是得有点形象吧……”纳尔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开始给尼娅构筑远大蓝图俗称画大饼。其熟练程度意味着诺莱可能已经遭受过一遍荼毒了。他是一点都没觉得他这方案就是全天开缓时，都是一个相当浩瀚无比的工程量。
尼娅盘算一下要真按他那套方案来，自己007都算是效率惊天动地了。她一把止住纳尔的话头：“诶停停停，你不觉得你这计划安排的太满了吗？”
“好像是有一些。”纳尔居然还知道点分寸，“不过不学不行啊……”
尼娅沉默半晌，从随身空间里掏出神金长剑架自己脖子上：“你别逼我在麦咭江边自刎啊？”
“至于吗？”纳尔被吓了一跳。
“至于。”尼娅一脸的痛不欲生，“你看看你安排的什么玩意，你这干的是人事吗？我就是长三头六臂估计都学不过来。更别说我现在只是一头二臂。”
“我寻思我确实不是人啊，我是只鸟啊。”纳尔很老实地说。
“鸟也不行，别怪我以死相逼啊。”尼娅把长剑稍微往脖子远点放放，她对刀剑本能的有点小紧张，“我觉得我这个年纪的还是以茁壮成长为第一目的。”
“你出去问一圈看看，谁信你这体格是一个月不到。”纳尔一脸鄙夷，“而且我又没有让你这几年就全给学完，日子长得很呢，我给你整个九十年义务教育都没问题。”
尼娅听到这话把长剑收起来：“早说嘛。”
“你也没问啊？”纳尔莫名地悲伤逆流成河，他发现自己不管是对诺莱，还是尼娅，都拿不出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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