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同仁沮丧地坐在地面上,看着远处聚集的一群人,叼着烟放肆地笑和嚷嚷着,激烈得手舞足蹈。
他已经三顿没下米了,活得穷贫撩倒,看着几名旷工被赶着往矿山区的工厂走,急急忙忙地掐了烟头,扔在地上碾了碾。
郭同仁的眼睛望直了,看着那一节还剩三分之一的香烟,被踩扁了。
好不容易盼着人群走远了,才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利索地捡起烟头,捏了捏,捋直了,看着火星苗子还没熄灭,赶紧醉生梦死地抽上一口,他陶醉地仰天叹了口气。
没有了媚儿陪伴在身边,陪伴他在赌场里消遣,他的生命好像就失去了的意义一样,媚儿就是他的眼睛。
此刻的郭同仁没有钱,没有亲情,活得连安置区捡垃圾的流浪汉还要不堪。
他不只幻想过一次,去见见买了女儿的安佑武,到底是如何阔气,能施舍自己一把?
听说这个安佑武在赌场里对待下人的时候,出手是十分大方的,给了小伍一万块钱,给了那些赌客们几万块钱的壮烈场面。
让郭同仁不仅一次次感叹,卖了媚儿不逢时,怎么不先碰上安佑武这个金龟婿,这棵摇钱树,他也想要上去摇一下。
碍于媚儿被自己当成筹码赌了出去,郭同仁还知道要点脸,始终没有勇气,他开不了这个口。
他也不敢贸然地凑上前去打扰这两个人,去强调自己的身份和存在。
郭同仁只得整日地消愁,耗着命,却不曾想到这个时候的安佑武却是客气地来到了他栖息的地方,并且为他带来了丰盛的饭菜和酒肉。
同时,媚儿也从移动板房里拉了一个拉杆箱子出来,安佑武之前用来装钱的箱子,输给了符天一几十万的那个破旧皮箱,里面零零散散还放着好多个万块钱。
媚儿有些不解地看着安佑武,打电话要她把钱送出来干嘛,以为安佑武要跑路了。
安佑武交代了他的目的,他想拿着这些钱跟他的老丈人郭同仁赌一把,并将这些钱送给他养老。
打消了媚儿被抛弃的念头,也不在表现得那么冷漠,听到是给父亲郭同仁养老,媚儿犹豫了一下,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她是恨这个父亲,但是安佑武的这个态度,又让她感到平静。
眼前这个男人的做事手段和手法,他征服自己身体的那一些高端操作,越发让媚儿对安佑武有了绝对的依赖和服从。
换句话说,眼前的安佑武才是她该伺候的那个父亲模样的人,她还不太懂身体的欲望和碰见精神所爱的人,是怎么样的区别。
她和安佑武的年纪出入太大,只有依赖感和服从,痴迷于安佑武的成熟和做事周全,导致让媚儿现在明白了东西付出的时候,一定有要求,要求有回报。
就像安佑武要睡她身子的时候,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满足她的物质要求,她甚至都不用开口要。
看着安佑武拉着皮箱,提着酒菜径直地走向了仓库门前看守的屋子,也是一间移动板房,外面的构造被符天一花了功夫改造过。
他将所有围墙,建筑构造焊了铁板和钢丝,大大地加固了它的结构,就连这一间看守大门的屋子,也是弄得有些森严。
郭同仁没有预料到安佑武会突然造访这个地方,他梦寐以求的摇钱树,金龟婿突然无缘无故地空降在他的面前,有着目瞪口呆。
这是天地大神知道了他的心事,把安佑武这个大老板请来了吗?
这两个隔着二三十岁的男人一见面,眼里好像有说不完的需求一样。
倒是安佑武先热情地拉着老丈人嘘寒问暖。
体现他在这个安置区里人尽皆知的大老板气派模样,看了一眼郭同仁居住的这个屋子,这里头放着的东西,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那些发霉,吃剩没有丢的东西撒得到处都是。
因为这几天下了一连几天的大雨,空气潮湿,安佑武甚至看到郭同仁的枕头和被子上,都已经长出了木耳和蘑菇了。
似乎没有了媚儿的存在,他什么都不是。
而眼下,郭同仁眼里已经在冒着金钱和星星,在不停地打量着这一身穿着气派的安佑武。
就差没有开口问他要钱了,他在极致地隐忍着内心这股骚动,怎么开口问他要钱?怎么用一个合理合适的说法,让安佑武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给他,他实在是太难过日子了。
安佑武现在占有的,那可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
郭同仁岁数很大的时候才有了媚儿,导致他和媚儿之间的差距,跨了整整40多岁。
在他还能靠体力吃饭的时候,确实是对媚儿疼爱有加一段时间。
后来人到老年,干不动了,便渐渐地有了糜烂和混日子的想法,所以他开始染上了赌博,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从安佑武身上装出来的形象,似乎也不嫌弃郭同仁这一身打扮,和他居住的这个环境究竟有多恶劣,倒是客气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干净了,并把他吃剩的那一些大鱼大肉,摆了出来,摆了丰盛的一桌。
安佑武为郭同仁倒上了酒,提议先喝一杯。
郭同仁的眼神始终在躲闪,瞄着安佑武,又不敢瞄得太用劲,传说中的这个女婿在给他点着烟,一根崭新名贵的小熊猫,瞬间让郭同仁来了精神。
两个人开始问一句,没一句地打听着彼此的情况,酒过三巡之后,安佑武提议两个人来玩一把牌。
他听闻郭同仁也是个牌局老手,为了显摆阔气,今天造访老丈人的地盘,他先是甩给了郭同仁一沓一万块钱,把人整得两只眼睛都望直了,突然有了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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