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暄妍怎么也没想到,以开国侯的手段,竟未能完全镇压得住,竟还是被“封墨”知晓了。

他应是从华大夫入的手。

但师暄妍仍是紧张不已,水蒙蒙的眼不期然撞入他眸中:“外边是不是都传遍了?”

他究竟是听了外边的风言风语,前来君子小筑质询于她,亦或只是好奇那日华大夫的把脉结果,从华叔景那处得知,师暄妍还不明白。

风漫卷,庭前枯木萧瑟,婆娑起舞。

房中的灯火,本不过两三盏,被扑开的窗扉裹挟的寒风吹去,湮灭无光,室内陷入了一团黑暗。

雪光幽幽地映着少女窈窕娉婷的身影,她只穿了寝衣,不能避寒,被风吹拂着,禁不得弯腰激烈地咳嗽起来。

咳嗽声一声紧过一声,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停在直棂窗外的男人,薄唇轻抿。

她似乎病得厉害。

宁烟屿手抚窗棂,双足点地,不过瞬息之间便跃入了窗内,将身后的这两扇半开的窗扉掩上了。

寒风的呼啸声于窗外宛若静止,屋内静谧,只剩下少女压抑的咳嗽声。

“没有。”

静夜之中,男人说话的声音仿佛被放大。

师暄妍微微睖睁,半晌,方才意识过来,他说的,应当是外边对于此事还没有传开,他是自华叔景处得到的消息。

咳嗽渐渐止歇,师暄妍得到片息喘气的时间,她欲将龙眼木八仙桌上的灯盏重新点燃,黑夜之中,一只手横了过来。

少女纤细的皓腕,被他捉去,他只需稍加使力,她身子轻旋,便已落入男人长臂之间。

黑沉的眸逼视而下。

“师娘子,孩子是谁的?”

师暄妍整个儿都囫囵被他长臂裹住了,被她扣着,抵在那方八仙桌上,后腰硌着坚硬的龙眼木,生疼生疼。

然而不敢叫屈,只一瞬便眼眶殷红,闷出了水光。

“郎君,对不起……”

她知晓,她定是又惹他生气了。

他那夜,人不在,只让好友将如意锁还给他,便证明,他是想和她划清界限、再无瓜葛的,结果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又被牵扯了进来。

她还敢说对不起。男人眼眶微微发抖,像是气得不轻。

黑眸中如同裹挟了风暴,便要将她吞没。

师暄妍怕得轻颤,素白小手轻轻推搡着他。

可撞上的却是一块铜墙铁壁,凭她的小小能耐,怎能奈何。

男人的衣领间沾了冷气,无数雪粒在他的锦裘上融化,变作了淅沥水迹。

然而锦裘之下,却是一方炙热坚硬的胸膛。

坚若磐石,撼动不得。

他的推拒显然是让男人眼底的风暴更飓:“说不得?”

师暄妍颤抖着声线:“郎君,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宁烟屿扣住少女圆肩,头低了下去,薄唇似是凶蛮的饿兽,伴随灼热的呼吸,抵在了师暄妍的朱唇上。

少女被侵吞了呼吸,僵硬地呆滞在原处。

他的一手往上,扶住她不断要后仰、试图避开他亲吻的后脑勺,修长的五指贯入女孩子柔韧乌黑的发丝,压着她,迫着她,往他靠近,不得躲避。

风雪扑打在窗棂上。

也似打在她的胸口。

噗通。

急遽跳动的心脏,几乎要冲破皮肉的禁锢,从肋骨底下开膛破肚迸溅出来。

“郎君……”她哑哑的嗓音,自己浑然不知多撩人,破碎地唤着他,自亲吻下,显出别样的欲拒还迎。

于是,她岂会得到放过。

师暄妍明白,“封墨”他,分明就是在出气。

他咬着她,亲吻她,夺走了她的呼吸,撺掇着她的心跳,把她禁锢在八仙桌上,近乎要将她的唇瓣吮出血痕。

直至她的腰,已经后折得不成样子,剧烈的疼痛,让她难以支撑,眼瞳之中的两行水色蜿蜒了下来。

贴着颊,沾着绒毛,滑入两人之间。

甫一落下便已冰凉的泪水,让宁烟屿睁开了眸,瞳仁之中,沉晦的怒色一点点散去,他挽住少女的纤腰,将她更近一步扯到怀中来。

她倚在他的怀里,香肩抑制不住战栗,乌发红唇,好不惹人怜爱。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