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县丞安排的如此妥当,小真也没什么好麻烦别人的,与别的修行者交流是要看缘分,小真猜测多半都是宗门弟子。
回屋,闭门不出,小真懒得出去听书,也不想听曲,对他来说,此次无非是跟着队伍走一遭。
若是一路平安,则万事大吉,查完陈欢欢就能回宗门了;若是有人劫道,只是凡人的话,都不用他们这些修行者出手,如县丞所言,他请的护卫都是好手,寻常匪徒不是他们的对手,小真几人只需兜底便好。
若真来了那个沾了仙缘的大当家,自己身为正统仙门弟子,也不怵他,何况还有帮手。
这样一想,似乎真是躺着挣钱。
“怎么会有这种好事呢,还都让我碰见了......”
既然在外执行任务,小真就不再刻苦修行,也不再练习阵纹,只静静地躺在柔软的被褥上,闻着香炉中隐隐传来的香气,抱着些许疑问,进入梦乡。
恍惚间,似乎来到了一片空荡荡的地方,没有天空陆地,没有山川河流,自己悬浮着,什么都做不了。
梦里光怪陆离,似乎见到了一个人影,莫名的亲切熟悉,与自己谈笑风生。
他似乎看到古往今来,看到战争,杀戮,审判,看到一个女修的身影始终伴在自己左右。
他看到自己一袭白衣,看不清在面对着什么,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好像隔着厚厚的水,声音沉闷而模糊。
那个身影回头,脸上没有迷茫,写满了自信,又有些沧桑,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扼住,无法呼吸......
梦境如泡沫般破碎,小真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的衣衫,尤其是后背已经完全溻湿,在这冬季,凉意席卷全身。
小真不禁打了个寒颤。
用灵力升起一团火,借着火光,小真点亮了油灯。
火苗摇晃着,让他的影子抖动着,外面万籁俱寂,此时正是深夜,他从下午入睡,直到此时才醒来。
梦境中的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让他心有余悸,面对那个与自己有着一样面容的人,他感到自己无比的渺小。
好歹是化灵的实力,看一眼就出这么一身冷汗,那得是什么境界。
“梦而已,怎么可能真是......”
毫无疑问,那是空法乃至其上的境界,但对小真而言太过遥远,他只不过是想靠修行多活几年,让别人不敢招惹自己而已。
那等修为几乎难以度量。
书读少了就是这样,小真再次告诫自己,要多读书,才能在以后碰见这样的情况时,至少能感叹一番,而不是脑子一片空白。
修行之余,小真是会看一些闲书的,毕竟没有教书先生指点迷津,只好看些通俗易懂的,看些能让人心神沉浸的话本,神魔志异小说。
不过相对的,这其中学不到太多东西,诗词歌赋,百家经纶更是只能零碎的学到一些。
小真已经很满足了,如此这般学上许多年,他也会成为他曾经憧憬的有墨水的文人。
小真起来这么一转,再无半点睡意,他在屋里踱步两圈,还是决定去院里看看。
换上干净衣服,小真将换下来的衣物随手团了团,搁在床脚,准备一早把衣服洗了,等把县丞送到,自己回来的时候,也就差不多能穿了。
开开门,外面钻进一阵冷风,将油灯卷灭。
小真关上门,乘着月光,在庭院里无声的四处观察。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月光皎洁如银。树影婆娑,却是光秃秃的枝桠,少了春夏的繁茂。
四周一片寂静,无甚生机。无梅无雪,唯有寒风吹过,带来凉意。这样的夜晚冷清,宁静而深邃,让人沉浸在这片夜色之中。
无欢可寻,无乐可作,云初霁和秦商兄妹不在,没人跟他吵闹,他久违的有些孤独。
想起梦中那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修。
实在是睡不着,又不太敢在陌生的环境里入定,小真只好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直到天亮。
听见外面逐渐有些响动,小真便走出独院,看见不少人穿着统一的装束——短发干脆利落,一身深棕色劲装,足登布面靴。胸口偏左的位置绣着一个小小的“镖”字,手上或提或扛,刀枪齐备,一看便是镖局精挑细选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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