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睿睿!”

苏云锦慌张的大吼着,陈解急步赶了过去。

“娘子,怎么了,娘子!”

陈解询问道,苏云锦此时失魂落魄,当看到陈解之时,整个人都带愣住了,紧跟着眼泪刷的一下就夺眶而出。

“夫君,我,我把睿睿弄丢了!”

苏云锦呜呜的哭着。

陈解见状扶住了她道:“娘子,你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人呢,在哪丢的?”

听了这话,苏云锦指着不远处的街道:“就是刚才,不久,我,我带着睿睿去买吃的,结果就在我付钱的时候,一转身,睿睿就没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呜呜呜……夫君,我,我该怎么办啊!”

“没事,有夫君呢,别哭了,睿睿丢不了!”

说着,陈解把苏云锦安排坐在茶摊,紧跟着开口道:“你且在这里等等,我先去叫人。”

陈解说着进了酒楼,紧跟着就见一群人正在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周处见陈解回来,立刻道:“九四,你可回来了,都等伱呢,一起喝点。”

陈解道:“老周,哥们遇到事了!”

“嗯?”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看向陈解,陈解道:“我妹妹,睿睿丢了!”

“什么!”

听了这话,整个酒楼里的人眼睛猛地瞪圆,然后全部站起来道:“五小姐丢了?这她妈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咱渔帮的人,兄弟们抄家伙,上街寻五小姐去!”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人站起来,然后就是一群人全部站起来。

周处道:“九四,会不会是让拍花子的抓走了。”

“不行,这般九四,你先带着兄弟们在街上找,我回一趟镖局,我们顺风镖局还是有些人手的,帮你一起打听打听。”

“那多谢了。”

周处道:“自家兄弟不说这个。”

说着一群人就上街寻找,可是这街道如此大,寻了半天也没寻到,陈解就感觉事情不简单了,这好像不像是单纯的走丢了。

而就在陈解疑惑的时候,邓光明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老五,怎么回事?”

陈解道:“四哥,我妹妹丢了……”

“嗯,你先别着急,我立刻召集人手一起寻找,只要还在咱们地盘,应该跑不了。”

说着邓光明立刻召集大菜市所有渔帮小弟,一共一百余人全部去寻找睿睿的下落。

而陈解这时候想到了吴宏抓的那两个青年拍花子的。

这时候对邓光明道:“四哥,我去一趟衙门。”

邓光明闻言道:“报官没用,官府可没有空管你这闲事。”

陈解道:“嗯,我有个大哥在衙门当捕快,而且刚抓了两个拍花子的,说不定会有消息。”

邓光明一愣看着陈解道:“九四,你还认识官面上的人?”

陈解道:“嗯,他是白老爷子的外孙。”

邓光明道:“哦,那你快去找他,放心,咱们白虎堂四条街的人都动起来了,只要发现了踪迹,肯定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的。”

听了这话,陈解道:“多谢四哥。”

说完这话,他直接前往衙门口。

临行前他对六神无主的苏云锦道:“没事的娘子,现在永昌,和平,虎头,大菜市,四个街的几百人马全都动起来,要是发现情况肯定会汇报的,你且回家呆着,不会有事的。”

苏云锦听了这话,已经慌了心神,这时强装镇定道:“嗯,我知道了夫君,你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陈解见苏云锦这般,浑浑噩噩,跟丢了魂一般,哪里像是没事的,于是招了招手,立刻有小弟前来。

“五爷!”

“嗯,把夫人送回我家。”

“是。”

说完两个小弟陪着苏云锦回家。

陈解这时不管停留,这种时候,分秒必争,哪怕耽搁一分钟,就多一份孩子被转移的危险。

他现在已经有七分确定,睿睿肯定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这时候陈解直奔衙门而去。

路上陈解发现周处急冲冲赶来,紧跟着道:“九四,你放心,我回去跟我岳父一说,现在整个顺风镖局五十趟子手已经全部出门寻找了,以我们的人脉,肯定可以很快的发现他们的踪迹的。”

听了这话,陈解道:“多谢。”

周处道:“咱们兄弟,不说那些外道的话,行了,兄弟你忙你的,我也帮你打听打听。”

说着周处立刻带人挨家挨户的商铺询问。

陈解这时眼中满是怒火,拍花子的人,都该死。

想着,陈解已经快步赶到了衙门口。

到了这里,陈解立刻被人拦了下来:“站住,找谁。”

陈解抱拳道:“我是吴宏的兄弟,特来寻吴宏大哥。”

听了这话,两个衙役一愣,紧跟着道:“你稍等。”

很快吴宏就被叫出来了,吴宏看到陈解有些诧异,这才分别不到半个时辰,这咋就来寻自己了?

“怎么九四!”

但是吴宏知道,若是没有急事,陈解一般是不会如此的。

听了这话,陈解道:“宏哥,出事了,睿睿丢了!”

“什么!!”

吴宏闻言两只眼睛都瞪圆了,睿睿,他可是太清楚了,不但清楚,而且关系不错。

当初陈解一家借住白家的时候,他们可是生活在一起好几天。

当时白郎中一家都特别喜欢睿睿,吴宏对这个小丫头也挺好的,他本来还寻思过几天去看看陈解一家人呢,现在睿睿竟然丢了。

想到这里,吴宏道:“怎么丢的。”

“云锦说他就转身付个钱,然后睿睿就不见了!”

吴宏闻言道:“你什么想法?”

“我已经发动渔帮几百人寻找,若是走丢的,无论如何应该都找到了,可是现在却一点线索没有,我怀疑可能是遇到拍花子的了!”

吴宏道:“嗯,你跟我来。”

吴宏说着,带着陈解往县衙班房大牢而去。

看到这一幕,旁边守卫的衙役都是一愣:“哎,宏头怎么带他去班房了,不是不允许外人入班房的吗?”

二人说着,其实吴宏能不知道他带陈解入班房不合规矩吗?

他太知道了!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吴宏其实心中很扭曲,他一方面坚守着他的正义,认为帮派份子都是残渣,都是需要被消灭的,而另一方面却很爱自己的家人。

包括陈九四,他也是被吴宏划在家人的行列。

就跟他说的一般,帮会份子都该死,但是家人除外。

很快他就带着陈解进入了班房大牢。

这时候两个衙役正在审那两个被绑在架子上的拍花子的。

见到吴宏进来,两个人立刻道:“宏头!”

吴宏乃是十三太保之中捕快张立业的徒弟,而张立业基本就是衙门口的第三位实权人物。

第一位是知县,第二位是典吏,第三位就是张立业。

而且张立业由于武功最高,就算知县对其都要礼让三分,而作为张立业的徒弟,吴宏在衙门口的职位也是一房班头。

衙门分三部分,快壮皂三班。

张立业是总捕头,主管三班,而吴宏乃是快班的头。

主管,缉拿凶盗。

“问出什么了吗?”

吴宏问道。

听了这话两个衙役道:“没有,嘴硬的很。”

吴宏这时看看一旁架子上扒下来的衣服,见这衣服宽大得很,尤其是下摆。

吴宏看看衣服道:“鸟笼。”

鸟笼,拍花子的一种专用装备,拍花子时用迷药捂住孩童的嘴,等孩童昏迷后,用这种宽大衣服一包,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异样,可以从容撤退。

就仿佛鸟笼一般把金丝雀关在了里面。

“都穿这衣服了,还不承认?”

“什么鸟笼,我不认识。”那人对吴宏吼道。

吴宏笑道:“很好,嘴很硬,你们先下去。”

两个差役互相对视一眼,很诧异,吴头从来没有私自提审罪犯的时候,今天是要做什么?

“是。”

诧异归诧异,但是上官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这时候没有废话,直接转身离开了牢房。

吴宏顺手把牢门关上,紧跟着看着两个拍花子道:“好了,人都走了,跟你们说点实话,我妹妹,被你们拐卖了,你们应该也知道,平时抓你们是公事,要是有人保你们,你们也许没事,但是这次涉及到了我妹妹,你们若是不说出你们拐卖的那批孩子的具体行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了这话,两个人还是那一副鸟样道:“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干!”

听闻此言,吴宏道:“行,那就别怪我了。”

说着他轻轻的抓住了一个人的胳膊,紧跟着轻轻的一扭,只听咔擦一声。

那个人贩子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啊……”

紧跟着吴宏又抓住了另一只胳膊,然后就跟拆玩具一般,咔咔咔的几下,所有关节都卸了下来,胳膊就跟竹竿一般来回晃动。

这时吴宏握住了他的手道:“说不说。”

“你,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就是普通的路人,我们不……啊……”

这时就见吴宏抓着那人的手,然后轻轻的,一个关节,一个关节的把他指骨卸下来,这个人疼的哭爹喊娘。

这种疼,尤其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全身骨节被一点点卸下来的时候,那种恐惧,可能比疼痛更加恐怖。

吴宏道:“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吴宏,衙门总捕头张立业的徒弟,至于张捕头,不用我介绍了吧,而我也学了张捕头的一点点皮毛,因此极其擅长分筋错骨手。”

“比如向你这样,我可以把你全身206根骨头全部卸下来,也不杀你,你就会向一摊烂肉一般的躺在地上,连向一条蛆一般的蠕动都做不到。”

“而且我不会让你们这般轻易的死掉,我会养着你,看着你们像蛆虫一般的趴在地上,发烂发臭最后烂的就剩下一堆骨头架子。”

“不信你们试试,我说到做到!”

吴宏用极其冰冷的声音对这个人贩子说道,听得这个人贩子浑身颤抖,紧跟着他的眼睛盯向了另一个人贩子,那个人贩子差点就吓尿裤子。

陈解也是第一次看到吴宏的这一面。

听了这话一个人贩子终于坚持不住了道:“不要,不要,我招,我招。”

见一个人贩子招了,另一个人贩子也道:“我招,我也招!”

见此吴宏道:“都想招了,那不急,九四,这个你带到隔壁的房间审讯,这个我留着,到时候我要把你们的证词放在一起比对,若是谁撒谎了,呵呵……你们就等着变成一摊烂肉吧!”

听了这话,两个人贩子都喊道:“我不会撒谎的!”

下一刻互相对视一眼。

陈解这时提着一个人贩子进了另一个房间,两边同时开始审讯。

等一番审讯完毕,吴宏与陈解碰头了。

“这是证词。”

吴宏把证词递交给了陈解,陈解拿过证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们承认这几天在沔水县城拐了好几家的孩子,可是就今日一个也没有的得手!”

陈解看着证词问道。

吴宏道:“应该没有说话,按照大乾律法,贩卖两个或者两个以上孩童者,斩立决,造成重大伤害者,斩立决。”

陈解闻言点头,自古对贩卖人口的人牙子打击力度都很大,秦朝斩立决,唐朝斩立决,宋朝斩立决,大乾法律在宋的基础上,还加了一条造成重大伤害者斩立决。

可以说对贩卖人口都是零容忍。

而这两个人已经承认拐了好几家的孩子,这应该是板上钉钉的死刑,对待这样的人。

对于这种犯人来说,承认再多的罪行都无所谓,没有必要撒谎了。

可是他们说今天他们没有得手过,可是今天睿睿才丢,不是他们做的!

想到这里,陈解跟吴宏对视一眼,吴宏道:“看来沔水县的拍花子,不止二人。”

想着,二人一起把犯人提到了一起。

陈解与吴宏对视一眼,紧跟着开口道:“你们的供词我们都看了,大体都是对得上了,不过还有一些细节要询问你们。”

二人抬了下眼皮,但是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人贩子已经认命了,并没有太多的挣扎,这时道:“我们知道的,都说了。”

听了这话,陈解道:“那我问你们答,这沔水县的拍花子,一共有多少?”

两个人贩子闻言对视一眼。

“自己想好了就说,别看其他人!”

吴宏怒吼一声,防止他们串供。

二人这时也下了决心,他们是没有机会活了,那自然就不用遵守江湖道的规矩。

江湖道的规矩就是决不允许出卖同道,否者将会被整个同道追杀,但是现在活不下去了,而且在面前这个张立业的徒弟,简直是个恶魔。

竟然会卸人骨头关节,那种把一条胳膊关节,一根根拆卸下来,简直恐怖到了极点。

他们不敢多犹豫道:“城南花婆子,城西老驴,夜来收……”

二人一下子说了七八个名,都是这条道上的成名人物。

比如花婆子会装扮成可怜老婆婆的样子,然后跟人说她没钱吃饭了,或者说她腿崴了,前面就是他她们家,求好心的小朋友扶过去,到了他的黑店,直接一包蒙汗药撂倒。

还有城北,老驴,夜来收,这都是趁着夜色做买卖的,或者是用有药的糖果等。

吃了直接就拉走,卖掉。

吴宏与陈解一一记录下来,等记得差不多了,二人道:“还有没有补充的?”

“没,没了。”

听了这话,吴宏道:“九四,你别着急,我立刻去抓人。”

听了这话,陈解道:“城西的两个我帮你抓,其他人,你多费心。”

说着两个人直接站起身来,吴宏道:“九四你放心,这件事我去找师父帮忙,保证天黑之前,把这些人都抓到了!”

听了这话,陈解道:“宏哥,大恩不言谢。”

“谢什么,睿睿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这点事都谢,外道了。”

听了这话,陈解道:“嗯,那分头行动。”

“嗯。”

吴宏很快冲到了张立业的办公场所,张立业正在听着下面人的回报,吴宏敲门进来。

张立业见他火急火燎的道:“怎么了?”

吴宏道:“师父,弟子有事求你。”

“哦,何事?”

听了这话,吴宏道:“是这样的,陈九四你知道吧,他妹妹睿睿,也就是我妹妹……”

“所以请师父,帮忙派一些人马给我调动!”

张立业闻言道:“现在弟兄们手里都有事情啊。”

“师父,那真的是我妹妹。”

张立业道:“罢了,这般快班的五十人现在就能归你调动,另外通知壮班,皂班,所有休息的人员,立刻集合,归吴宏调动,不得有误。”

说着张立业,立刻签发火签,凭借火签就可以调动上述所有人员。

“谢师父。”

张立业道:“嗯,赶紧去办你的事情吧,若是事情难办,师父也可帮忙。”

“是。”

吴宏拿着火签急匆匆跑了出去,这时一人看着张立业道:“捕头大人,吴头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要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如此动用公权。”

“那陈九四到底是谁,他的妹妹,竟然被吴宏如此看重!”

听了这话,张立业道:“哎,宏儿难得如此,这陈九四看来对宏儿很重要,以后若是碰到此人,莫要冲动,看在宏儿的面子上,也暂且忍耐一二。”

“是。”

张立业说完,就继续听下属的回报。

作为一个总捕头,他的事情真的很多,很忙。

吴宏带着火签,点齐快班的五十个兄弟,还有壮班休息的二十人,皂班休息的二十人,一共九十人,开始上街抓人贩子。

由于那两个人贩子撂的很彻底,吴宏他们基本也能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的大体藏身之所。

此事某个破落的院中,一个老太婆正在跟几个男人说道:“看好了后面那几个小家伙,这可都是咱们的钱袋子,这一批货出去,你们每人都能分到三两银子,够你们快活一段时间了。”

听了这话,这些大汉都哈哈笑道:“谢花婆子,跟着您,我们天天都快活。”

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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