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君子的印记。

印记在额头,浮现幽光,陈启文的却是在头顶,没有幽光,由闪电和一截弧线组成,整体像一把伞。

宣医师震惊道:“原来是寿麻的诅咒,难怪这样恐怖。”

神骨印记有很多种,君子印记也是一样,寿麻印记便是其中之一。

“有寿麻之国,正立无景,疾呼无响。爰有大暑,不可以往。”

宣医师一边念诵寿麻的历史一边再次将陈启文的嘴划开,让他能够呼吸。

邪祀有历史,君子也有历史,神官没有历史。

“寿麻已经无国,没人知道它是如何消失的,只知道留下了可怕的诅咒,通过血脉流传,千年不灭。”

宣医师叹气,怜悯道:“他的祖上可能是令寿麻国灭亡的罪魁祸首之一,诅咒通过血脉一代代传下来,到他身上很不幸的发作了。”

“这种诅咒无药可治。”

寿麻咒印原本在陈启文的手上,之后转移到头顶,说话间再次移动,游过不成型的五官,从脖颈处钻入衣服底下。

宣医师将他与地面黏连的皮肉切开,耳、口、鼻用竹管留下孔洞,暂时能够保命和交流。

“喝水不受影响,无非是麻烦些,吃的东西可以准备些流食,至于别的,你来帮他解决。”

最后一句是冲着雷猛说的。

他起初不明白,吃喝都没问题,还有什么别的,很快便脸色发白,吃喝之外自然是拉撒,师父打开上面的洞,这是要自己去开下面的洞。考虑到拉和撒不容易控制,下面的洞可能不止要开一次。

当初救他的是徐明哲,他跟陈启文之间可没什么交情。

雷猛很嫌弃,可师父交代的事情又不能不做。

“师父,你也治不好寿麻的诅咒吗?找一具新死的尸体,将他外面这个皮肉全都换了,不行吗?”

苏服白和雷猛也都认真的听着。

后者一身皮肉也是破破烂烂,早就想着换掉。前者更在意寿麻和诅咒,准备记下来,写在日记中。

日记世界是如何出现的,需要符合哪些条件,是时间还是地点,或者内容涉及某些特殊的事和物?苏服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多写、多记肯定没有错。

“我以前没遇到过寿麻诅咒,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办法。诅咒以血脉传承,只是换掉皮肉肯定不行,若是能将整个身体包括五脏六腑全都换一遍,或许有用,可是脑子怎么办?”

宣医师瞧了眼苏服白,短短片刻遇到两个需要换脑子的,可这种事即便是吉量的信徒也没有把握,后果更是难以确定。

指着雷猛,“你先帮他把手和脸都包起来,免得再黏到别的地方。”

他低声的嘀咕,“我来想想,诅咒该怎么治呢,难治,难治啊。”

连连摇头。

“我入了神国,我是神官了,我是神官!”

徐明哲披头散发,疯疯癫癫,没跑几步便摔倒,脸上、手上被棱角分明的碎石划出道道血口子,他恍如未觉,满脸血污底下是兴奋的神采。

他身后跟着另外两名护卫,却不甘上前,只因徐明哲手里有刀,雪亮的刀锋反射森冷的寒芒,其中一名护卫衣服已被划破。

“苏神官!方神官!”

看到两人他更加喜悦,加快脚步,没跑几步忽然停下,将刀丢掉,整理披散的头发,擦去脸上的血污,朝两人弯腰拱手。

“苏师兄!方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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