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个“超好的朋友”在偏厅里玩闹起来时,客厅里三个大人的寒暄也逐渐轻松起来。
袁梓铭的爸爸袁之焕和季清辞的爸爸季凌风是在国外认识的。
前者是在老爷子袁盛的安排下,前往国外进修,后者则是在同一个国家的投行实习。
彼时的两人年纪相差不大,言行举止上却是天壤之别。
袁之焕本身的能力不差,只是心思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学习上,倒是交友娱乐信手拈来,若不是有老爷子压着,怕不是早就成了世俗眼中的纨绔子弟了。
所以当他在一家酒吧里碰到一本正经的季凌风时,便生了兴趣,抛下一同前来的朋友,端着杯酒就往人家身边靠。
兴许是“看出”袁之焕是国人,被强拉到酒吧联谊的季凌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表现出抗拒,这让袁之焕的交友能力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往后多年,每当季凌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都是后悔与庆幸相杂交。
不同于小朋友之间纯粹而炽烈的友情,两人之间的交往清淡如水,偶尔联络、偶尔出游、偶尔帮忙。
今天,或者说是前几天亦是如此。
季凌风对投资有独到见解,行业内的口碑与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发展到后来,他干脆以顾问的身份游走于业内,这也导致他时不时就要换一个地方工作,连带着妻子女儿也一并需要时不时换一个地方生活。
而就在前几天,季凌风受到一家地产公司的邀请,回到莞城工作,如此一来,一些曾经做过的事情,如今也要再重复一次。
不过好在莞城的熟人多,加上还有袁之焕这样亲如兄弟的朋友,像是帮自己女儿找一间接洽的学校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简单又轻松的。
所以,携家带口回到莞城后,季凌风先是约了袁之焕出去,然后是登门拜访,今天则是感谢袁之焕的帮忙,将妻女一并带了过来。
“噢,这么说是纪源国际请你去当投资项目的顾问啊,可是以他们的能力,应该不需要外聘一个顾问吧。”袁之焕说道。
铭盛地产和纪源国际不是同行,却也有或大或小的联系,所以双方之间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季凌风摇摇头,回道:“估计是有什么内情吧,不过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
这就是季凌风为人处事的其中一条原则,他是聪明人,举一反三、见微知著是信手拈来,一家规模宏大的企业在没有其他动作为前提,外聘一个投资顾问,怎么想都不可能。
不过,就像季凌风自己说的那样:我能大概猜到一些详细,但你请我来是委以顾问之职,如此,越界的事情,我便没必要干,当然,前提是不违背我的原则。
“那倒是。”
“……”
虽然说是三个人,但是实际上说话的也就季凌风和袁之焕。
就这样聊了许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季凌风便起身请辞。
而当袁之焕带着季凌风和沐清清两人来到偏厅时,三人一齐被眼前的画面定在了原地,脸上的微笑也僵住了。
其实有管家陪着,他们都不怕小朋友们会受伤什么的,但是,反过来就不好说了。
只见还算整洁的偏厅中,地上是玻璃杯的残渣和水印,沙发上,三个小朋友正围着管家满脸歉意。
“怎么了?”袁之焕开口问道。
管家闻声,连忙起身行礼,而后才缓缓回道:“刚才少爷打碎了水杯,我去清扫的时候,少爷想要自己动手,争抢之下,我摔倒了,手刚好撑在了玻璃碴上,少爷正帮我包扎呢。”
听完管家的话后,袁之焕先是看了一眼袁梓铭,再是看向夏澄。
前者低着头不敢对视,后者则是轻轻点头,表示事实正如管家所言。
事情不是什么大事,袁梓铭并非故意而为,也有悔过之意,袁梓铭便没有追究,而是问道:“你们两个没受伤吧?”
季清辞和夏澄双双摇头。
如此,小插曲算是结束了。
季凌风一家和夏澄在告别后,前后脚离开了袁家。
……
夏天的傍晚来的比以往要晚一些,临近7点,天空仍是似暗非暗。
夏父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晚间新闻,夏母则是站在门口候着。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夏澄还没进门就喊道。
夏母闻声,脸上绽开笑容迎了上去,“今天怎么这么晚?”
“我去梓铭家了,还认识了新朋友。”
“新朋友?叫什么名字呀?”
“季清辞……”
“嗯?”本来不甚感兴趣的夏父关了电视,看向夏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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