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意。”
罗素挥手,土壤翻滚,平地铺起石板小路,平整青色将灰黑黄浊覆盖,又渐渐镀上银白。
整座城,在这随意的挥手里翻新,年久失修的道路重变得宽敞平坦,犹如安装强有力的心脏。
四方风神送来清新空气,像是高原白净的花朵,掺杂着青草、香料的芬芳,扫去横尸遍地的腐臭,让饱受折磨的鼻腔解脱。
可屋墙却不曾变化,仍然维系灰黑,同庄严的白石路形成冲击性的对比。
“赫尔墨斯来过了。”
罗素收回手,像是做了小事,同拉齐奥嘱咐道:
“你不必在意自己的过错,那是赫尔墨斯的安排,那个狡猾的家伙,曾做过洛基,也当过众多阴谋背后的谋划者。”
“眼下,我已将大路修直,你们当去践行我们的道,去把饥民按照旧的规矩分类,安排新的住所,然后重建这座城。”
“阿佛洛狄忒曾经设下的虚假,如今已经随着千年前的变故消散,我的学生巴达斯,将作为我们重建文明的起点,工业母机。”
“我们要用这座城当根底,去拿回往前的一切。
你们要同走了歧路的人证明,这才是正确的道路,叫那些居在高峰与高塔上的人,回归我们的行列,而不是如此痴愚的奔向毁灭。”
“同此相比,其余都是小事,不必介怀。”
拉齐奥释怀的笑,以利爪割开的伤疤似乎也没那么疼痛——第九道疤痕,前八道仍然时刻提醒过错。
他是个左臂拥有九道伤疤,永远痛恨自己的家伙,即便是曾经最辉煌的时候,眼里也永远记得,目睹过怎样惨烈的情景。
“那就请您责罚我吧。”
拉齐奥轻声说:“越过界限的人,不管本意如何,如果没有您的授意,都应当受到责罚。”
“我们要行的道路艰险难耐,要挑起这样的重担,应有西西弗斯的勇气,否则,便只能用严酷,如寒冬雨降的铁刀,规划人的道路。”
“我没有勇气,我是个懦弱不堪的人,我用懊悔折磨内心,让自己表现的勇敢。”
“如果不能得到责罚,侥幸便会摧垮我,在抉择时走上狂乱的堕落。”
“所以,我要用铁来刻下疤痕,用疼痛警醒自我,进而才能规划道路,看清应该做什么。”
“责罚我吧,领袖,不会耽搁您的时光,我本就是死人,败亡于内米湖畔,死于疏忽大意。”
“你这样叫我为难。”罗素坐上铁椅,单手撑着扶手,单手撑着下颌,目光却没有半分意外。
“如果你执意想要受到惩罚,你便代我去教学吧。
新的时代要有新的成员加入,那边叫格洛克的小伙子,交给你来管教。”
不等格洛克反应,便感觉全身发冷,有狼似的幽绿眼瞳盯住他,目光好像两根铁锚,缠绕亘古封冻的铁链。
仅是目光,便把他锁死,不敢动弹,仿佛有整个地狱的重量加身。
手里本来提着的人头也被接过去,像是丢垃圾似的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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