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信瑟斯正经八百地端坐起来。
房间里有一股香味,应该是法师油膏的味道。
湿黏土、薄荷、松木的混合气味,令人神清气爽。
她身体微微前倾,双腿交叠,两只手自然重叠于大腿上,展现着属于一个精灵女性温文尔雅的气质。
红宝石项坠贴在她的胸膛上。
“我真的很感兴趣,你的经历,你的冒险,整整四年了。也许只有你亲口告诉我,我才会对灰钥社的下落倍感放心。”
她实话实话。
她话中深切的诚恳让亚洛斯耳尖变红了。
他歪头笑了笑,掩饰内心的不安,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窗外的黑色,她的热切连思考停顿了一段时间。
他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应该抓重点,但可能会让他的女爵失望,又想事无巨细地抛之而出,而这也许会令人昏昏欲睡,就如同在窗台上的黑猫。
亚洛斯露出焦虑的神情,费了一托不小的脑细胞,讲述了这四年他的生活与经历。
在发现掩盖众神起源秘密的千年阴谋后,他后悔曾与灰钥社有染,致力于搜寻并捣毁灰钥社,以及弥补灰钥社曾带给艾欧拉人民深重的灾难——
尽可能去帮助人们,帮助人们自主行动而不是依赖众神。
亚洛斯不认为神明的存在会比不存在更好,自从见到俄狄卡和她的仆从撒奥斯制造的空婴瘟疫后。
他曾拿着旧线索去了旧瓦利亚的一个村庄,一个破败的穷乡僻野,那里有着灰钥社往昔存在的痕迹,在灰钥社那个邪教组织的影响下,人们热衷于残忍的放血仪式。
他制造了一场意外,刺杀了当地暴君长老——他以为是邪恶仪式的根源,但村民们没有从中解脱,反而变本加厉,将长老的死视为不详之兆,从每周放血更易为每天放血,并指责其他人鲜血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结果每天都有人死亡。
他对此深感自责。
亚洛斯在国王港欺骗铸魂师们——他强调这并不出于他的本意,目的是调查当地的铸魂学研究,通过这些才华横溢的铸魂学大师们尝试着找到下一个灰钥社的潜藏点。
他还在查找文献,寻觅下一个灰钥社的藏身地。
他承认摧毁灰钥社的任务比他想象的沉重与宏大,并由衷怀念海信瑟斯指引下的道路——
亚洛斯看见她轻轻微笑,自信而迷人。他很喜欢这个笑容。
“并没有什么,如果你活在了良心不安中,说明你的自我标准很高,没有与灰钥社沆瀣一气,这是一种良知的祝福,尽管它充满了挫败感,也比愚弄他人要好。光明永远比黑暗要好,纵使它刺眼。”
“在探索摆脱诸神与鼓励人们自主行动的道路上——我们已经见证过,这条路足够正确,以至于人们会怀疑走了岔路,如果你一蹴而就,你才得想想是不是某个愚蠢的神明或者糟糕的邪教组织在给你布下天罗地网。”
“即使当努亚堡的女王,我也活得并不轻松,不是吗?”
她对亚洛斯的事情做了番评价,最后还拿自己开涮。
他很喜欢她的坚定不移。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知道了俄撒斯摧毁了你的城堡,还把你打倒了……”
亚洛斯似乎坐立不安,缓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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