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没有点头答应,但也没有拒绝,更没有扶起叶庆。

以上都不是叶庆想象中该有的情景,他一脸茫然地向太上看去,依旧不见太上真容,但能感受到他此刻正充满笑意。

“小友,我的道法清净自然,似乎与你言行心性,皆是不符,你却何故一味欲拜我为师?”太上出声问道。

听到太上的话后,叶庆稍作沉思。

“这该如何作答呢?甚至就在刚刚之前,我都只会几句后世道德经中的话语,现在他这么问我,是考校我吗?”

在叶庆看来,太上这番话要是有考校自己的意思的话,那所谓考校在他心中便如同后世佛家的偈语机锋一般无二。

“如果是偈语的话…倒是跟辩论有点类似,要不来个偷换概念?”

想着便翻阅起无数后世记忆中的各种辩论技巧,例如白马非马的概念混淆,先鸡先蛋的逻辑谬误之类。

抬头看向太上正欲开口,眼角余光却忽然扫到人教碑上,那‘人族不跪,先贤不朽’的八个大字。

想起材致死都要保下自己,并非对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首领忠诚,而是因为他想用自己命去换取一个渺茫的希望。

希望那个说人族终有一天无需下跪的人,没有骗人。

“或许他到死的时候都未必相信,人族有一天能不用下跪,但有人信了,所以他才舍命救我,他或许只是不想我死,让那些信了我的人们失去希望吧”

一股苍茫悲壮之感顿生心头,竟使得叶庆不愿行此无理手,轻言野狐禅。

而是很认真的看着人教碑上的八个大字,说道:“我们人族寿短命薄,天生孱弱,从女娲圣人造人开始,便于洪荒各族之间挣扎求生。

而方才前辈立人教于洪荒,成就天道圣人,并以此碑镇压人族气运。

我便想,既然前辈立教为人,而又将传道与人,那人族便有了兴盛之机会,最次也不该如同原先这般,似水中浮萍无依无靠”

说着叶庆又想起入定之时,似乎隐约有听见太上有说成为圣人,不再轻入洪荒,外加他后世的记忆中,的确有传言说鸿钧为了约束圣人,命他们不得随意于洪荒之中行走。

想罢,他面朝太上再度躬身:

“古,请求师尊收我为徒,弟子愿意替师尊行走洪荒,传道众人”

太上似有所悟,但还是没有点头同意,而是问道:“洪荒天圆地阔,广袤无垠,你且说说你欲如何传道”

此时叶庆的念头顿时通达无比,

他觉得反正话都已经说开了,那就不需要有所顾忌和隐瞒,便一脸自信侃侃而谈,道:

“师尊传道于我,我亦可以传道收徒,为他人师尊,我传道于我之部落,而后部落之外还有部落,如此,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之后千千万万乃至万万无穷数,道传自然,道自然传也”

到时候道便可以自己传自己,正所谓道法自然。

法者,依循也。

那么。

道法自然,便是道法于它自己,道传自然,便是道通过自身便能传去,传开。

“好一个道法自然,又好一个道传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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