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的消息不胫而走。
辽阳城内。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临时的经略府书房之内,熊廷弼满脸憋红,怒不可遏的发出了咆哮。
“大来!你看看朝廷这些官僚,简直欺人太甚!”
右佥都御史、辽东巡抚袁应泰连忙安抚:“熊经略,万要保重身体,不可动气啊。”
熊廷弼怒道:“和朝廷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大明?怎么能收复失地,解决奴患?!”
说着,熊廷弼看向袁应泰道:“他们为了扶你上来,竟然如此攻讦于老夫……大来你也来此也一个月了,辽东情况如何你凭心而论!”
袁应泰连忙说道:“朝廷弹劾你的这件事我真不知情……”
“算了,不就是摘冠吗!老夫早不想干这经略了!”
袁应泰一惊,连忙道:“经略不可胡言……”
“老夫胡言什么?外有建奴窥视,内有朝廷一群不做事只争权夺利的虫豸,横竖老夫都不想再干了!便遂了他们的愿,老夫会荐你顶替,你性子我明白,辽东有你,也定能做好,总好过让他们派个什么都不懂的来!”
“熊经略不可……”
袁应泰连忙苦劝。
但熊廷弼已经坐在案前,开始提笔自辩。
一旁袁应泰见苦劝无果,也是着急万分。
恰逢此时,忽有小厮高声禀报,赫然是来自京师的书信,袁应泰连忙接过,看了之后,迅速来到熊廷弼跟前。
“不要写了……有新消息!”
熊廷弼怔了一下,接过书信一看。
“你看,万岁如何器重于你,不忍将你冤枉,特地遣人调查。”
“届时自会真相大白。”
熊廷弼却面色不变,一丢信件,冷声道:“这遭能过去,也必定还有下遭!这经略,老夫是半点都干不了了!”
“哎……”袁应泰顿时无语。
熊廷弼写好自辩奏疏,便直接令人收拾行当。
“此地交由你了,印信具在此!待调查的钦差来,你自去接待,老夫自过关去了!在关内,老夫等朝廷的褫职旨意和囚车!”
“熊经略!何至于此?!”袁应泰劝的人都麻了。
但熊廷弼已经不和他废话,组织起车队,便浩浩荡荡朝着山海关而去。
……
……
“臣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张之极,拜见万岁。”
乾清宫中,张之极小心行礼。
“张卿免礼平身。”
“谢万岁。”张之极起身,身上是“故意”制造出来的风尘仆仆,与脸上的红光产生违和。
朱由校也不拆穿,只感慨道:“张卿如此快便回来了啊,这是昼夜未停?”
张之极赶紧说道:“回禀万岁,为万岁行事,岂敢怠慢?”
“真乃忠臣也!”朱由校也适时“感动”一番。
随后朱由校便问道:“可有结果?”
“有!”
朱由校精神一震,道:“说来。”
张之极恭敬从袖中掏出一本方案,恭敬道:“臣领人往景泰洼勘探,已经全面了解了其破败情况,臣不才,斗胆将情况汇总于册,望万岁御览。”
“呈上来。”
刘时敏连忙快步下去接过,然后小心捧至御前。
朱由校翻开几页一看,赫然是三个维修方案。
“经臣仔细勘探,景泰洼若修葺成先帝寝宫,并不会靡费钱财,景泰洼主体俱在,略有塌方均可轻易解决……臣又细致核查民间诸多物料价格,斗胆开口,工部所言三百万,简直欺君!”
朱由校一边翻阅方案,一边问道:“那依你之见,该要多少银子?”
张之极当即高声道:“臣以为,三十万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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