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东华帝君,乃是海潮圣人的首席大弟子,统领着二十四洞真人,与西华、南华、北华、中华四位帝君合称五方五老,五帝真君。某日,东华帝君正在颂读黄庭经,忽觉心血来潮,暗想:“海潮圣人此刻已下山,带领我洞门徒众,齐聚临淄。他与南极、孙膑对峙,难道会遭遇不利?我因此心神不宁。”于是连忙掐指一算,早知其中缘由。他大惊失色道:“原来毛奔真人已遭不测,南极子竟摆下了聚仙金光阵,困住了海潮圣人及各位洞真人。细想他们那边人多势众,仅凭我一人之力,如何救得出海潮圣人?非得找个帮手不可。其他真人虽然也有些神通,但恐怕难以抵挡南极子的手段。除非请得南华帝君、北华帝君、西华帝君、中华帝君四位兄弟一同下山,方能解救海潮圣人。”

东华帝君想罢,立即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三清殿前,净手焚香,默默祈祷。只见香烟袅袅升起,直奔南华山朱明洞而去。此刻,南华帝君正沉浸在道德真经的玄妙之中,与西华、北华、中华三位帝君一同探讨长生之道,修炼之妙。忽然一阵清香飘入洞中,帝君让过香头,抓住香尾轻嗅,便知东华帝君所求何事。

南华帝君举手示意众位帝君,口称:“今有海潮圣人在临淄被困,南极子竟布下金光聚仙大阵,使得海潮圣人及众真人无法脱身。东华帝君已焚香祈求我等下山相助,共破此阵,救出各洞真人。”说罢,与三华帝君一同起身,前往东华帝君洞门。守洞童儿见状,飞速报与帝君知晓。东华帝君随即出洞迎接,众人来到唪经堂,分宾主坐下。

献茶过后,南华帝君开言道:“道兄近日未曾来我处走动,不知何故?”东华帝君叹道:“实不相瞒,家师海潮圣人下山前往临淄城外,与南极子、孙膑二人交锋。洞中无人主事,因此未能前往宝地拜访。”南华帝君皱眉道:“海潮圣人何故不安心修炼,反而涉足红尘,挑起人间纷争?”东华帝君闻言,神色黯然,叹道:“众位道兄有所不知,孙膑逆天而行,南极子竟摆下金光聚仙大阵。毛奔真人已遭不幸,海潮祖师及众位门徒真人亦被困其中。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寻求众位道兄的帮助。”

南华帝君与众位帝君听完,勃然大怒道:“南极子与孙膑竟敢如此嚣张跋扈,欺我掌教太甚!我等定要下山走一趟,看看他们有何能耐!”五位老人齐声附和:“言之有理,事不宜迟,这便前往!”

五位帝君言罢,便一同步出洞门,各自跨上仙禽,腾云驾雾,转眼便来到了临淄城。举目望去,只见西门外以及东北角上金光璀璨,紫气缭绕,四面八方都被金光笼罩。再看那上空,三十六把削花金刀层层叠叠,锐不可当。帝君们随即飞身上城查看,只见四门上各有一座聚仙台,台前插着聚仙旗,钟鼓锣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东南北三门台上并无人影,唯有西门台上站着一位老者,神态庄重,气度非凡,手中捧着如意金钩。东华帝君一眼便认出这正是南极老祖。

帝君心中顿时涌起怒火:“这南极子果然狡猾,竟然将海潮老祖困住,自己却逍遥自在。我们得一起动手,拿下南极子,逼他收回金光聚仙阵,放出海潮圣人和众位真人。”中华帝君却道:“且慢动手,南极子神通广大,还有孙膑法术高强,我们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会打草惊蛇,胜负难料。不如我们先去禀报秦皇,请他派一位真人出阵挑战南极子。我们则四面埋伏,待他出阵时,一拥而上,围住寿星老人,那时破他的聚仙阵便易如反掌。”东华帝君点头赞同:“此言有理。”

于是,五位帝君催动仙禽,直奔秦营。守营官见半空中落下五色奇禽,禽背上坐着五位道者,连忙躬身施礼:“请问五位老仙翁,您是哪座名山洞府的神仙?请赐下大名,以便小的通报。”东华帝君道:“你去告诉秦皇,就说五方帝君到了。”门官闻言,急忙进入中营黄罗大帐,跪下禀报:“恭喜陛下,大营门外来了五方帝君,前来共破金光大阵。”

始皇闻言尚未及回言,只见金子陵及众位真人闻讯大喜,纷纷称颂:“王爷,这便是五方五华帝君,他们胸藏日月,道法精深。陛下洪福齐天,得此五位天仙相助,必定能破得聚仙大阵。”始皇闻言大喜,立刻起身率领众大臣出到营门,恭请五位帝君进营坐下。众真人见过礼后,承奉官献上香茶。茶毕落座,秦皇开口问道:“请问五位帝君,南极仙翁摆下金光大阵,众位真人进阵后不见踪影。又有海潮圣人入阵,至今未见出阵。不知他们现在生死如何?”

五华帝君听罢,说道:“众位真人和海潮老祖在聚仙阵中暂时受困,但性命无虞。若要破聚仙金光大阵,需听我一言。目前需有五位真人前往金光阵引出南极子出阵。待我们困住他后自有计较。”

革面真人得东华帝君之命,急忙前往聚仙阵。东华帝君满脸喜色地嘱咐道:“你到了临淄西门,会见到南极子在聚仙阵台上掠阵。你得改头换面,直接冲向聚仙阵,与南极子动手。记住,只许败不许胜,将他引出西门,方便我们后续接战。”革面真人点头称是,化作一阵风去了。

东华帝君又转向吐丝真人,吩咐道:“你到西门外等候,待革面真人将南极子引出,你便趁机登上聚仙台,砍倒仙旗。记得,展现你的神通,但千万别放走任何人前来接应南极子。”吐丝真人应诺,也离开了芦棚。

五位帝君起身,向始皇拱手道:“贤皇请放宽心,我等这便去会会那些高人。”始皇起身相送,帝君们笑道:“贤皇止步,不必远送。”言罢,他们各自跨上仙禽,带着众真人,分五方埋伏而去。

革面真人不敢怠慢,立刻换上夜叉皮,跨上白象,手握三托天叉,冲出营门。他念动真言咒语,驾云直奔临淄西门。南极老祖正在聚仙阵台上悠然自得,见海潮老祖被困阵中,心中大乐。突然,半空中吊下一人,直奔法台而来。两人战不过三合,革面真人便虚刺一叉,转身腾空离去。

南极子见状大怒,喝道:“好妖仙,哪里走!”催动梅花鹿,腾云追去。吐丝真人见状,也催动脚力,奔向聚仙台。他暗想放倒聚仙旗,却被白鹤童子喝止。吐丝真人笑道:“小童儿,你不识得我?我就是昆仑山的吐丝真人。”白鹤童子大怒,举起南极老祖的龙头拐杖就打。两人大战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吐丝真人暗想:“这童子力大无穷,我得智取。”于是虚砍一斧,转身跳向城下。白鹤童子怒道:“妖道,哪里逃!”

白鹤童子身形一动,如同闪电般跳下城墙,挥舞着拐杖紧追不舍。吐丝真人眼角一瞥,见白鹤童子追得火热,心中暗自窃喜。他稳稳地驾驭着狻猊,猛然回头,高声戏谑道:“小童儿,休要逞能,且看我的法宝如何收拾你!”

白鹤童子一听,急忙上前查看,却只见吐丝真人一脸狡黠,空中地下均无异样。他心中暗自琢磨:“这妖道定是在故弄玄虚,想用大话骗我。哼,我才不上他的当,无论如何,先把他拿下再说。”

主意已定,白鹤童子继续加速追赶。吐丝真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待到距离白鹤童子仅有十余步之遥时,他猛地嘴唇一卷,吐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这道白光犹如万缕银丝,连绵不绝,直奔白鹤童子而去。白鹤童子猝不及防,大惊之下伸手去接,却不料连手都被那白光紧紧粘住。转眼间,白光已将他全身缠绕,手脚头脸都无法动弹。

吐丝真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轻松地圈住狻猊,伸手将白鹤童子像提小鸡般提了起来。那白鹤童子被捆得结结实实,比用绳索绑得还紧。吐丝真人将他横放在狻猊背上,然后调转方向,直奔秦营而去。

南极老祖正紧追不舍革面真人,向西飞驰。途中,突然有一位老者骑着白鹤,手持金如意,从旁边斜插而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老者高声喝道:“南极子,你往哪里逃?”南极老祖一看,原来是西华帝君。他赶紧从梅花鹿上下来,躬身陪笑,问道:“帝君来此有何贵干?”

西华帝君不客气地说道:“南极子,你身为掌教老祖,群仙领袖,却助纣为虐,逆天而行。你不仅暗摆聚仙金光大阵,还擒拿了各洞真人。海潮老祖是昆仑教主,虽然与你无仇,但他毕竟是三清的前辈,你这样做,不是以下犯上吗?”

南极老祖笑了笑,解释道:“帝君,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当年在易州大战,三教圣人下山讲和,贫道也在场。他们明确说过,孙膑虽然逆天,但在燕国尽孝,在齐国尽忠,忠孝两全。而海潮圣人却不遵三教圣人的旨意,擅自摆下五雷恶阵,困住了孙膑。他甚至还打死了我的梅花鹿。我来此,只是为了解救孙膑,不想却遭此厄运。我才摆下聚仙金光大阵,挡住他们的攻势。虽然困住了各洞真人,但也是他们命中注定。帝君,你说,这是不是我以下犯上呢?”

西华帝君听了,皱眉道:“依我看,你们两家都是争名夺利,动了嗔痴。为了弟子之争,何必如此。我劝你收回聚仙金光大阵,释放海潮老祖师徒,让孙膑向无当老祖赔个不是,这样天大的事情也可以化解了。”

南极老祖冷笑一声,道:“帝君,你的话说得太轻松了。让孙膑向无当老祖赔礼,这我万万做不到。若要撤去此阵,除非三清亲临,各洞真人向我叩头才行。否则,休想开阵。”

西华帝君闻言大怒,喝道:“南极子,你竟敢如此无礼!既然你不听良言,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罢,他催动脚力,举起金如意,朝着南极老祖的头颅砸去。南极老祖用金钩架住,两人大战起来,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突然,正南方传来一声大喝:“南极子,休得逞能,老夫来也!”南极老祖听得这声招呼,急忙用金钩架开对方的金如意,暗自观察。只见一位老者,头戴金冠,身骑朱鹤,手持金如意,冲杀过来。老祖心想:“原来是南华帝君来了,这两个老头子都下山了,想必和海潮老祖交情深厚,同样也是为了破阵而来的。”

于是,他用手中的金钩一指,笑道:“南华帝君,你为何也来助阵海潮圣人,与我这老人家动手?”南华帝君性烈如火,一见南极老祖,便怒火中烧:“你这掌教祖师,我岂不知三教同源,何必亲自来此。今见你把海潮圣人困在阵中,辱我本教,岂能饶你!”说罢,他催动朱雀鸟,抡动金如意攻了上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