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悔棋还是吃子,棋手能够影响的都只有棋局内部的事务,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受你我掌控。”“一般来说,棋局一旦摆下,‘局’的范围便已经确定,除非棋手亲自撤掉棋局,否则便不会再有其他变数,但教母说,有一种情况例外。”

普露梅莉雅环视四周,似是在寻找那只神秘的飞鸟,接着说道:“有一种名为‘墨斗’的授格道具,用它画出的线,能分开一切密不可分的,斩断一切坚不可摧的,隔断一切连绵不绝的,同时也可以……

——重画棋局。”

“您怀疑那只飞鸟嘴里衔着的东西就是墨签,身后拖着的那根‘长绳子’就是墨线?”玫琳立刻明白了普露梅莉雅表达的意思:“那只鸟衔着墨签拖着墨线,绕着我们飞了一圈,是在重画棋局?”

普露梅莉雅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的。”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悔棋只能重置玫琳的状态,却不能让那从钟楼三楼传来的催眠声音消失。

“我们被困住了,玫琳,那件名为墨斗的授格道具,最出名的一个作用就是‘画地为牢’……”随着事态明晰,普露梅莉雅重新变得冷静,理智地审视着现在的状况。

她本就是很聪明的女孩,只是年岁尚小,缺乏应对未知事态的经验,遇到超出掌控的事情便容易发慌。

“一定是那名闯入者!”玫琳握紧手中枪支,警惕地环视四周:“他一定事先调查过芙利姆密斯雷特家的情报,该死,是家族内部出了叛徒,我们的信息被出卖了!他是有备而来!”

平心而论,玫琳和普露梅莉雅的推测并没有什么错误,如果不是核心情报被人提前知悉,什么样的人能在无声无息间就把掌握着棋局的她们将死在这里?

但任凭普露梅莉雅和玫琳如何思考,也绝对想不到。

宁哲从来就没有提前调查过她们,他只是……单纯的运气好而已。

好到随便拿出来一件授格道具,就刚好能克制普露梅莉雅手中的棋局。

无线耳机静静躺在玫琳腰间的盒子里,她现在已经不敢戴上,害怕再像之前那样陷入昏睡。但警惕的她们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钟楼的第三层,音乐声已经平息。

八音盒里共录有8支由鬼弹奏的安魂乐曲,每支乐曲的时长是88秒,两人站在棋盘前提心吊胆的这段时间里,一支安魂曲早已播放完毕。

咔哒——

一双穿着牛仔靴的脚落在了三楼的地板上。

宁哲跨步迈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将姿态各异的奇惨死状抛在脑后,施施然走进已经被拷问室的大门。

沉重的铁门已经打开了,一个巨大的凹痕几乎将这面钢铁铸造的门板扭曲成一个巨大的‘u’字,之前被德金汉萨用来顶门的铁闩也被硬生生撕烂成了两截,一片狼藉的室内仿佛刚遭遇过暴力拆迁。

走进门,穿过逼仄的甬道,宁哲来到了房间里面,一只小女孩模样的可爱布娃娃蜷缩着身子静静躺在墙边,紧紧抱着已经自动合上的八音盒,像只猫咪一样沉沉地睡着了。

宁哲抱起已经睡着的小夏蓉,一抬头,看见了倒在拷问室中央昏睡不醒的苏西。

以及那只蜷缩在墙角的……‘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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