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时言打来的,不用接都知道,肯定又是要钱。

果然,电话一接通,就听见对面时言说道:

“闺女,最近手头不宽裕,快给我转点钱!”

结婚后,她没有工资收入,为了补贴时言,她便接了些画图的兼职。

这个月初,她已经把兼职的收入给时言转了过去,用得这么快,只有一种可能。

“你又去赌了?”

对面时言支支吾吾起来。

时夏叹了口气,问:“这次又欠了多少?”

对面时言嘿嘿一笑,道:“还是我闺女好,先来50万应应急吧!”

时夏心底一凉,生气道:“你张口闭口就是50万,你知道我得画多少图才能赚出这50万?”

时言却满不在乎:“你不是最近上了热搜,上那玩意儿不赚钱?”

时夏快要被气疯了!

“50万没有,你自己想办法去吧!”说着,就要挂电话。

却听见对面时言抬高了语调:“陆家可是有上千亿的资产,你却连50万都拿不出吗?你跟爸说,是不是陆家那小子苛待你?我饶不了他!”

时言的话让时夏一时分不清,他是为了钱,还是真的关心自己这个女儿。

她叹了口气:“爸,我已经提离婚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问,“那陆迟渊没分你钱?”

时夏被气得两眼发黑:“我欠陆家的已经够多了,离婚是我提的,我自愿净身出户!”

“那怎么行!我女儿被他陆迟渊白睡了3年,离婚怎么也要分他一半的家产!”

时夏再也忍不住,讥讽道:“有你这样当爹的吗,你女儿都要离婚了,你想的不是怎么安慰我,反而是揪着钱钱钱的不放,你眼里除了钱,还有我这个女儿吗?”

说完,再不给时言说话的机会,重重关掉手机。

世界重新安静下来,时夏抱着双膝,在床上发呆良久,任凭眼泪一颗颗地跌落。

她时常在想,如果时言不是赌鬼,如果她也和白礼桉一样,有个可以和陆迟渊配得起的身份,和他青梅竹马,那么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惜没有如果。

她也不是走进陆迟渊心里的人。

……

第二天,时夏收到200万的到账信息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她赶紧拨通明生蝉的电话。

“老师,您怎么给我转了这么多钱啊!”

“哦,是孙经理支付的设计费。”

和孙经理的合同她也签了字的,她记得这套礼服定制的价格就是200万,现在老师竟把全部的费用都打给了自己……

她只是画了张设计图,制作成衣是在老师的指导下,两人共同完成的,更别说还有面料、纽扣等一系列的材料费……

想了想,她留下50万,剩下的又给明生蝉转了回去。

挂断电话后,她翻出时言的号码。

电话拨通后,却迟迟没有人接。

时夏不由心头一紧。

时言没个正经工作,这些年因着赌钱,亲戚朋友也都得罪了个遍,没从她这里要到钱,时言该不会又去找高利贷了吧?

想到三年前的那一幕,时夏坐不住了,接连又打了几通电话过去。

第四通临近的挂断的时候,对面终于把电话接起。

“啊,刚刚在忙,怎么了?”

昨天还在紧追着要钱,今天怎么像是把这事儿忘了似的?

正在时夏疑惑的时候,隐约听见电话那边有人叫了声“陆总”。

时夏头“嗡”的一下炸开,她警惕道,“你在哪儿?”

对面时言开始含糊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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