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工夫,赌注已加到了两千两。

金爷赌坊里所有的金银都已搬了过来,被裴豫赢了过去。

此时,其他赌客之中已传开,说金爷的仇人来带着帮手来寻仇,金爷打不过,已经被人家制住了。

于是,赌客为免惹上麻烦,已全都跑了。此时诺大的院子里,只剩金爷手下的十几人和裴豫一行人,在西厢房里继续赌局。

这十几人平日里仗着金爷的威势横行霸道,耀武扬威,不过此时看到金爷面如金纸,颤颤巍巍,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他们也知审时度势,全都小心站在后面,一言不发。

“金爷,这一局又是在下赢了。不知下一局,金爷还有银子没有?”裴豫冷笑道。

此时,他面前的银子已堆成了山,估摸有四千两之多。

而金爷已叫人将所有的银子都搬了出来,眼前还剩下一百两。

“柳……柳兄,你看,确实已没有了……”金爷小心道。

“下一局赌注两千零四十八两,金爷,你就算赌坊里没有银子,那么家里呢?没有银子,那么家里的金银首饰,古玩玉器,房契地契,奴仆妻子,都能拿来下注的……”裴豫不紧不慢道。

“柳兄……柳大侠!大家都是异士,你手下留情好不好……”金爷忽然站起来,大步走到裴豫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好,你的身家给你留着也不是不行,不过……”裴豫道。

他本意是要金爷把赌坊关掉,今后不许再诱人赌博,但金爷不知会意为何事,不等他说完,便大声道:“好,我豁出去了!”

这下把裴豫搞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都出去!”金爷站起来,对手下人道。

这些人已被裴豫的气势压得大气也不敢出,巴不得赶紧离开,听金爷这么说,哪还用得着催,呼啦一下子全都没了踪影。

“柳大侠,我金人宝不是你的对手,求你饶我一命!金人宝散修格的名与器,愿献给柳大侠,今后奉柳大侠为主人,金人宝愿为奴仆!”

金爷五体投地,向裴豫拜了三拜,然后双手作捧物状,举了起来。

裴豫不知他说的话到底是何意,但见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又做出异常虔诚庄重的姿态,知道他所做的事非同小可。

裴豫快速想着他的话。

他自称为金人宝,这想必就是他的名字了。

“散修格”应当就是他身为异士的命格品级。

名与器……

《左氏春秋》载,惟名与器,不可假于人。

名与器,乃是最珍贵的两件宝物,不可让别人拿到。于国如此,于人也是如此。

不过他口中的“名”与“器”,到底是何物?

但暂且不论他的名与器是什么,他向裴豫献上自己的名与器,就和后面他所说,奉裴豫为主人一句呼应上了。

裴豫不动声色,操纵一些卿云过来,笼罩在他手捧的位置。

裴豫看到,金人宝的手上漂浮着一个黑色的图形。

这个图形上方,又漂浮着一颗几不可见的微弱光点。

这就是他的“名”与“器”?

裴豫试着伸手抚摸那个“名”的图形,他本以为自己的手会从图形上穿过去,但刚刚靠近,那图形像被他的手吸引一般,附着到手掌上,消失不见了。

而那个微弱的光点,也像被卿云吞噬一般,没了踪影。

“金人宝拜见主人!”

金人宝又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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