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息之后,黑色令牌落下被秦崆接下,刻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朝许休的方向走来。

秦崆的表现比之许休还要强上许多,但事实如何,只有出招的崔铫一人知道。

如许休、秦崆这般接下黑色令牌的气海境修士,就是比之上宗真传也不差多少了。

有人沉声评价道:“和前面那人一样,看不出任何跟脚。”

“能这般接下监堂长老手中黑色令牌,这二人成为战使应该是板上钉钉了。我看了一天,他两的实力比之前那些接下白色令牌的宗门弟子强了不止一截。”有人则是惊叹于许休、秦崆二人所展示的实力。

也有人不认同,并阐述自己自以为是的观点:“我看未必,曹家曹小满、暮山剑宗的卓阗、升州暨阳域冢山术宗任小曲,这些人不见得会输。”

曾参加过上次战使选拔的石昉听到这番发言,直接取笑道:“你列举的这些人里面胜你很容易,但要胜过刚才的二人,我看也就曹小满有点机会,但也不多。其他几个真就别碰瓷了,我看你是真不知道能以这种表现接下黑色令牌的人实力有多强悍。”

石昉的话,多少有些信服力。于是有人便向他问道:“石道友,此次就没有一位白令能胜过他们?”

石昉皱眉应道:“目前没有,就算是加上上次选拔,也就一个宋煋能与它们斗一斗,胜负还真不好说。如果宋煋手上能有一把入流的灵剑或许能赢。”

“可惜最近这几次选拔广扬域的九山宗都没有派人前来,岭原的孤阳宗弟子根本就不屑前来,不然也不至于让这些无门无派的黑令散修压到我等的头上。”同样参加过上次选拔的尤筱槿叹气道。

像石昉和尤筱槿之流前来参加选拔的修士,其背后的宗门在岁月的流逝中慢慢式微,堪堪有一两位元神境坐镇,已有几千年未有源丹修士诞生。

更深层次的原因则和域法堂灵气符的垄断有关,被打压还是其次。各宗想要获取灵气符只能以元神境入域法堂,前往落州的纷乱的落魔防线执行抵御任务,陨落的风险极大,也导致了许多宗门的人杰在那段时间凋零,在往后的岁月中一蹶不振。

正是因为他们的前仆后继,域法堂才能建立起落魔城。人族疆域如今的和平正是由他们缔造,他们或许只是为了灵气符,但谁又能否认他们的功绩。

秦崆步伐平缓的来到许休身前,颦笑道:“好久不见!道友上次可是给在下好好的上了一课。”

上次肃海礁石一战,秦崆败得非常的不甘心,可他没有想到,在域法堂的战使选拔可以再遇到许休,这也让他看到了一耻前辱的机会。

静坐在木板上的许休冷笑:“秦道友不提,我都忘了,你这一提,我的右脚就开始痛了。”

不知道对方何意的许休直接将二人的仇恨值拉到最满。

域法堂门户下的崔铫也注意到正在交流的二人,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沉。

“过些天它可能会更痛。不知道是你命大还是运气不错,竟然能以灵气为源修成第二层隐甲。不过也对,人族疆域内,那还有足量的阴气供你修炼。”秦崆的回话平淡至极。

对于秦崆能看出自己的跟脚,许休并不生气,“我也想多观摩观摩秦道友的横式。”

许休在反思礁石一战之时,发现秦崆可能是练成了拳解中的横式,只是他也不太确定,所以便想诈一诈。

眼光还不错,秦崆笑道:“许道友想看就多看看,反正你是练不成了。本来以你的资质浸淫个三四十年,也能摸到一点皮毛,不过你那失衡的身体,估计是无法拥有这种力量了。”

许休蹙眉,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横式的关键还是在于肉身的平衡和入微的力量掌控。

看到许休的表情,秦崆继续笑道:“看来你自己也有所察觉了。据他所知,许休的失衡问题基本没有办法可以解决。

被戳到痛处的许休看了一眼左掌上的黑色令牌,道:“我俩也别阴阳怪气了,等明日进了域法堂,比比谁的拳头更硬。”

就在二人斗嘴的片刻,又有一块黑色令牌被人轻松接下。

本地人再无法冷静惊呼的问道:“连出三块黑色令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很简单吗?临海、沧溟两域身份不明,实力强悍的散修还是不少的。”骑着金猊兽刚刚来到的曹小满讥笑道。

“看来这次战使选拔应该是精彩绝伦。”说着,尤筱槿直接踏步走出人群朝崔铫一拜:“晚辈尤筱槿,前来取令。”

临近尾声,在崔铫收箱转身之时,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

“孤阳宗刘津,前来取令。”

来人身形笔直,身穿白色长衣微微一鞠,结发髻于顶,模样俊俏眉清目秀。

“孤阳宗?”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已经失了兴趣的众人,纷纷回过头来。

此人的到来,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除了想知道来意之外,还想看看此人的实力如何。

许休也不自觉的向前走了几步。

人族第五宗,孤阳宗的名号可谓是强盛到了极点。那位宗主只是来域法堂走了一躺,灵气符便奇迹般的向世人开放。

某位上宗名宿还给那位宗主评价了八个字。

一人一宗,风雨如晦。

再之后,整个泰来城北便被那位宗主整合,吸引了大批人杰的加入。

崔铫回过身来问道:“你来得还算及时,孤阳宗有五个真传位,你排第几?”

“勉强算个第二吧!”刘津自嘲道。

因为南边发生了一件非常打脸的事情,当事情传入了孤阳宗之后,那位宗主就认为这次域法堂搞的那个最后试炼还不错,就把闲着的刘津派了过来,所以刘津才来得这么晚。

“估计是闻到风了。”崔铫伸手挑了半天,最终还是拿起一块白色令牌将上面的名字抹去。

这是崔铫第五次把令牌放到手上,他手掌一张,“咻”的一声白色令牌的菱角如利箭般射出。

刘津脸色严肃,抬手捻指一弹。

“叮!”的清脆声浪传过周遭,刘津头顶发髻瞬间散开飞舞,身上的白色长衣无风自扬。

霎时间,白色令牌掉到地上。

刘津则是站着不动,散开的头发和白色长衣都落了下来。二十来息之后,他才缓慢的蹲下身子,努力控制着颤抖的神情,艰难的拾起了白色令牌。

然后,刘津没等站直了身体,便握着白色令牌双手躬身后退了三步之后才转身离去。

在此刻之后,崔铫微微一笑,在他看来,这一次的战使选拔应该会很有趣。

曹小满看着刘津离去的背景,神情满是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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