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钼尔道:“如果狼夹子夹到狼,切不可冒然上前打狼。狼鬼精的很,会装出奄奄一息的样子,骗人进去拿它时突然蹿起咬喉,以前就有人看见狼被夹住快要死了,便大意了进入狼夹圈子里查看,被狼猝扑吓得倒退,一脚踩到狼夹子上,最后反被狼给吃掉。”
王一猛道:“果然是在所有猛兽中,就草原狼鬼心眼最多。”
铁钼尔道:“谁说不是呢。狼和人在草原上斗了几千年,简直就是生死冤家,人把打狼的技术世代相传,狼也是一样。”
“见到狼夹子上有狼是时,切不可大意啊,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观察一会四周,确定安全后再用套马杆把狼勒死,这样能得到一张好的狼皮还安全,然后就地狼皮筒子给剥了,带回来方便,把狼夹子全部取回,只要有一匹狼被抓,别的狼就再也不会上当。”
吃好饭,铁钼尔拿个板凳坐在蒙古包门口拉起了马头琴,那委婉圆润,悠扬愉悦的曲调,顿时让整个院子里充满欢快。
乌兰图雅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收拾碗筷,刷锅洗碗,带荤腥的水给狗喝,不带荤腥的水给牛马喝,牛马喝了带有荤腥的水容易生病。
乌日娜从料房里端出玉米和谷子,在羊群里穿梭,在那些身体稍微弱一点的母羊面前放一把玉米和谷子,春天是羊提膘的最佳时机,母羊的身体弱,小羊羔子长得就慢,到秋天上的秋膘就薄,很难度过漫长的严冬。
一些性格活泼的小羊羔子,围着乌日娜跟前跟后的,越聚越多,这让人觉得乌日娜走哪都拖着一大簇棉花。
王一猛拿刀割下一大块花母猪肉,平均分开后拿去喂狗,小牧的腿伤恢复的很快,伤口处已经围脓长肉上结痂,钦岱胃口大开,精神明显得到恢复,刀疤又趴在它兄弟以前住的草毡上闭着眼睛,扑闪着耳朵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午王一猛已经给大青狗打过消炎针,此时见他拿着一块猪肝走来,大青狗爬起身摇着尾巴,它虽然伤的重,但精气神还在,让人感觉这家伙很硬气。
旗杆上的马灯轻轻摇晃,昏暗的灯光下,院子里生机盎然,吃好奶的小羊们依偎在母亲的身边,那只大公鸡坐在院子的一角,二十只小鸡仔被它的羽翼遮挡,有几只调皮的鸡仔不时的把头伸出羽毛,向外面张望,下午在奶爸的带领下,它们一個个吃的脖子下面鼓鼓囊囊。
那个残破的瓦盆,整个下午就成为十只小鸭子的游乐场,此时气温下降,它们就像是一群没有母亲的孩子挤在一起,一个个脑袋缩在脖子里,扁扁的嘴巴像是撇着,看上去很可怜,好无助。
分好玉米谷子的乌日娜从羊羔房里拿来一个大竹筐,里面放着柔软的草,放在芦花大公鸡的边上,让它自己进入鸡窝里。
乌日娜又拿着另外一个里面放着干草和棉花的小竹筐,走过去把十只小鸭子一一抓起放在里面,然后在上面压了一块带有缝隙的木板,上面又压了一块石头,端进羊羔房里放在一角。
“额吉,鸡爸不进框里。”乌兰图雅坐在竹筐边上说道。
喂好狗出来的王一猛见状,走过去轻轻地从大公鸡的羽翼下,拿出二个小鸡仔放在竹框里。
突然被从奶爸温暖的羽翼里出来的二只鸡仔,骤遇冷风,顿时缩着脖子,站在竹筐里叽叽喳喳的叫声很可怜。
听见鸡仔的叽叽求助声,大公鸡的护犊心顿起,嘴里发出“咕咕”声站起轻轻一飞,便站到了竹筐的筐沿上,回头朝站在地面上抬头看着它的鸡仔们发出“咕咕”声,然后轻轻迈入筐里,那二只鸡仔连忙扑闪着小翅膀钻到它的怀里。
大公鸡继续对筐外的鸡仔们发出“咕咕”的召唤,那十八只小鸡仔扑闪着小翅膀跑到了竹筐前,有几只鸡仔张开翅膀想要飞进竹筐里,可它们稚嫩的小翅膀承担不了飞翔,只是蹦起来几厘米,离竹筐的边沿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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