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6年10月28日,王宫里宫廷会议的圆桌前,聚集着一众伤员。
贵族少爷查吉尔的肩膀上缠绕着一层厚绷带,趴在桌上鼾声如雷;大腿中箭的莱斯洛佩乌拄着拐,挥舞着拐杖滔滔不绝;我护在阿尔芙莲娜身后,等待会议开始。
连在后方运筹帷幄的佐尔泰特,都莫名其妙地吊着左臂。
“我们的新晋‘大将军’这么卖力,动动脑子就光荣负伤了?”
阿尔芙莲娜冷着脸阴阳怪气,她不满佐尔泰特手握兵力却未曾带兵支援的怠惰。
“嘿,我在指挥大家打扫战场时被绊了一跤,好巧不巧就把胳膊摔骨折了。”
佐尔泰特淡然一笑,转了转自己被束缚的左臂,“你家什尔代不是也没受伤吗,还有在后方进行炮击的塞勒辛,负不负伤这种事算不上什么可争执的目标吧?”
“卡萨德隆将军指挥炮兵有功,好歹也是上了战场的人,总比你这个躲在后方看戏的甩手掌柜要好。”
阿尔芙莲娜的面色愈发阴沉,声音也更加冷清,冷冽的眸光扫过对方同样没什么表情的脸庞,“什尔代没有受伤那是他的本事,他一个人在乱军中无人能敌,本领高强为何要受伤?”
“我怎么能算甩手掌柜呢?事情的职责本就是明晰的,我只负责战前部署和战后的收尾工作,战斗过程本就不应由我干涉,干活少也是有理有据。”
佐尔泰特缓缓起身,毫不相让,为自己辩护。
我被争吵的两人拽了出来,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分析起当前局势来:阿尔芙莲娜对佐尔泰特在后方观战的做法感到不爽,佐尔泰特觉得自己都受伤了还要被阴阳怪气并不合适,两人素来关系不睦,说了两句就吵了起来。
“什尔代战斗的时候像个泥鳅,窜来窜去别人就是打不到他。”
第一次见识两位大佬吵架的莱斯洛佩乌并不奇怪,反而很自然地加入了话题,“特萝依修小姐这次好像天神下凡,一个人就消灭了一千多名叛军吧?”
“是啊,是啊,阿尔芙莲娜的实力简直强得可怕,要不是她,恐怕这次人数众多的叛军会占据很大优势呢。”
见莱斯洛佩乌懂事地岔开了话题,我连声附和,作为和事佬去终止争吵。
塞勒辛也一本正经地补充,“据我所见,特萝依修小姐的表现确实无愧于世界第一强者的位置。”
“这倒是,除了此次战斗的数据以外,我也把诸位的战绩核算完毕,依据这个由女王陛下为诸位授予嘉奖。”
佐尔泰特不愿继续斗嘴,端起红茶安详地品尝,“特萝依修小姐此次确实战绩惊人,我也不得不表达我的钦佩了。”
“就算你们这么说,我也不会觉得很开心的。”
阿尔芙莲娜虽这样说着,嘴角还是得意地微微上扬,“什尔代,我也要喝水。”
我把她面前桌子上的金边白瓷景御杯送到她的嘴边,她将樱唇附上,优雅地小口吮吸着杯中茶水。
恰逢议室大厅的门被推开,高大魁梧的文连科推着滚轮病床上的加尔,向我们走来。
这位同样没有受伤的幸运儿向大家挥挥手,作为问候。
“大家还好吗?嗯,看上去除了几个人以外,都或多或少光荣负伤。”
躺在床上的加尔并不老实,仍旧精力充沛地向我们大声叫嚷,“我和你们说,我当时挨了那刀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我可不想还没娶老婆就死掉啊!”
“加尔,话是这样讲,但是你应该学学我的觉悟!”
莱斯洛佩乌自豪地挺起胸脯,兴致盎然地分享,“我想等到世界太平了再娶妻,我不想让我的妻子时刻冒着在家守寡的风险,我宁可先忍耐这风起云涌的几年。”
“嘿,伙计,你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加尔寸步不让,捍卫自己对爱情的憧憬,“等到世界太平了,我们早已历尽沧桑,到时候可就没这么浪漫的爱情心思了。”
“加尔,你应该乐观点,至少应该有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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