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婚配了吗?”付芫清突然问道。
魏书顿住,皱了皱眉,“没有,为何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师妹我有些好奇。”付芫清笑着,轻轻揭过了这个小插曲。
巫蛊魅惑之术都用到她头上了,她这个二师兄还真是不简单。
她记得师父说过,二师兄不久前才从西域回来,看来还是学了些东西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本事是藏起来的,还是,师父师兄他们都知晓。
而殿外,季思年很轻易的就绕过了巡守的侍卫,到了一处冷清的宫殿。
但说是冷清,实际也是太子生母,玉妃的宫殿。
司空余厌恶她,除了洒扫送饭的宫人,几乎没有人会来行云宫讨晦气。
季思年跳进院子里,负手而立,看着满院子的绿色蔬菜,不禁皱了皱眉。
“站在那儿做什么?过来坐。”
一个衣着简朴,浑身上下只有一根素簪的女子,面无表情的从屋内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看起来刚刚洗过。
季思年坐到石桌旁,唤道:“玉妃娘娘。”
玉妃轻声笑了笑,嘴角漾起两个好看的梨涡,皮肤很白,但倒茶时能看到她的手上有许多老茧,还有一些很小的伤口。
“快有五六年没人这样叫过我了,难为你还记得我。”
玉妃温柔的将茶杯递到季思年手上,眼里隐隐有泪光在闪烁,“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叫我何玉。”
“好。”季思年点点头,“何玉。”
何玉笑问:“这次进宫,恐怕又遇上什么事了吧?”
“安平王在赏花宴上捅了靖王一刀。”
“哦~”何玉没什么表情,“死了?”
“没有。”季思年道,“知道你恨他,但事情原委他同样不知。”
“是啊,他不知……陛下也不知……”何玉托着脸,稍显郁闷,她抬起眉眼,“但你进宫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解脱了?”
季思年问:“可你甘心吗?何玉,十年了,难道你甘心吗?”
“都不重要。我累了季公子,我真的很累了……我常常想,为何当年会听了你的话,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可若是问我后悔吗?我当然不后悔……只是……我太累了。”
不起波澜的,平静的诉说了这十多年的苦楚。
季思年喝尽手中杯子里的茶。
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旧茶,泛着发霉的苦涩味,水面上也飘着细小的尘埃,晃动几下又会沉入水底。
像何玉进宫后的日子,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
季思年道:“我会帮你的,这是十年前就答应你的事。”
何玉笑笑,“那还要多久?”
“在今年落下第一场雪之前,我会把她,还有她儿子的人头送到你面前。”
“听说她又生了一个皇子,真是好福气,脸都烧成那样了,陛下还能忍下去。”
季思年轻声道:“风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司空炎能有那么大的底气,也和他们有关,大臣们倒戈站队,估摸着都认为他会是下一个天子。”
“啧。”何玉微微摇头,“司空余还真是没用,他这皇帝当的必定憋屈的要命。”
季思年又是看不懂何玉和皇帝之间的爱恨纠葛,以前那些费劲送到他手上的信中,时常提到司空余。
有时希望他能给司空余添点麻烦,有时又希望他能暗中帮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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