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秉文的脸迅速的红肿起来,额边的发丝也垂落了几根,他冷冷的笑了几声,然后站了起来,他盯着贺厉,道:“还有母亲……父亲您最对不起的,就是母亲。”

“你!”贺厉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他举起手,似乎当巴掌再次落在自己儿子的脸上时,才能展示他作为父亲的威严。

“孩儿自幼便听从父亲的话,学论语,学四书五经,学君子六艺……按照父亲想的路那样,如您如愿的进了朝堂,但孩儿受够了!我受够了!”

贺厉似乎没想到向来顺从的长子会做出这种举动,他不可置信的,嘴巴一张一合,半晌才气急败坏的骂道:“为父都是为你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君子立于天地,不报效国家,还能做什么?去做天下人最看不起的商人,去做乞丐?!”

刑部尚书已然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职位,圣上既然给了贺厉这个位置,那么落到贺秉文头上的自然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官罢了,他受伤月余,也并未听过有谁人将他的位置取代了的说法。

贺厉若是真的为他好,当初圣上给他官职时,贺厉又为何一言不发?

京都人人都说贺家长子是一个有能耐的人。

他有什么能耐,不过是依附贺家,是贺厉向外人炫耀的玩物。

“商人如何?乞丐又如何?父亲自诩正派,竟也会妄议他人!这与父亲所说岂不相悖?”

“逆子!”

啪!

贺厉高举的手掌还是重重的打在了贺秉文的脸上。

“取家法来!”贺厉朝外喊着,嘴唇因为气愤而剧烈的抖动着,“跪下!”

贺秉文没吭声,一脚踢开了面前的垫子,就这么的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贺家家法是一根长长的鞭子,不用时,便终日在水里泡着,一鞭子下去,就会皮开肉绽。

贺厉道:“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孩儿何错之有?”

“好好好……”

贺厉下了死手,足足在贺秉文身上抽了十鞭。

他的儿子大抵还是有些像他的,这十鞭中,硬是一声不吭,眉头都没皱一下。

最后,贺厉看着因疼痛而不得已弯下腰的贺秉文,使劲扔下鞭子,吩咐道:“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府!”

木制的房门被推的砰砰作响。

贺厉走到院子旁的拐角处时,听到一阵悲戚声。惊的房顶的鸟都一哄而散。

“我没错!我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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