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情势变幻无常逆转反复犹如过山车一般的擂台战,不仅能让所有吃瓜观众大呼过瘾情绪高涨,同样也能让各大赌坊盘口或是部分赌客赚得盆满钵满。当然,世事毕竟总不会尽如人意,也有一些场次的擂台战场面却是没有那么具备观赏性和博娱性了,宛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的一边倒。甚至这都还算不错了,因为还有不少场次连场面都没有,或是自觉自身实力与对手相较过于悬殊,不愿上去丢人现眼的;或是觉得双方实力相差不大,两败俱伤的拼一场便是赢了也不利于接下来的战斗,因此选择战略性放弃的;再或是由于实力之外的其他原因:比如双方是早知彼此实力不必争斗的同门亲朋好友啦,双方在战前私下早就进行过一些沟通交流的啦,以及有别的更重要事宜或任务要去处理的等等诸如此类;这样情况场次的擂台战虽不算多,但也绝不能说少,就比如眼下林小山与他对手的这一场次。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眉眼狠戾,体形粗壮且肌肉虬结,目光闪烁间总会让人感觉杀意隐现的彪形大汉,只见其方一上擂台便似含愠怒地朝林小山冷哼了一声,似是脾气相当暴躁的样子,而后别过头看向主持擂台防护罩的蜀山掌门杨康拱了拱手,“杨前辈,您不必张开防护罩了,某吴山虎还不是这林小山的对手,便就直接认输了,哼!”言讫又是恶狠狠地扫了林小山一眼。见其这般反应,蜀山掌门却是带着一丝笑意微微颔首,许是理解对方地愤怒,毕竟无缘无故地在比赛上碰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换作是谁估计都得愤怒;又许是仅仅出于对此人有自知之明的赞赏,修炼界永远不缺少天才修士,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见过的天才数不胜数,然而其中有很多便是因为没有自知之明,任性妄为而中途陨落,唯有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认清自己,谨慎行事的修士才能走得更远,才更值得嘉许……当然,退一万步说,此人若当真要硬拼着和人家做过一场,作为主持裁判的他少不得还要分神看顾以保住对方的性命,如今此人知难而退却是省了他杨掌门一些心思。

“呃!?……不是,等等……道友你……你这就认输了?道友怎么可以轻易认输呢?道友看起来这么凶残……总之要不再仔细想想?这输了一场便没了一分,若想晋级第三轮怕就不容易了……实在不行林某只用一些粗浅的近战手段如何?”原本还以为这外表恶狠狠的对手是要说什么战前垃圾话,结果竟是说直接认输,这让早就做好活动一场心里准备,甚至还隐隐期待的林小山听着先是有些愣神,而后似有些接受不了,语气很是紧张急切地劝说道,表情看起来仿佛是有什么即将到手的宝物不翼而飞了一般。其实也不怪他会有这般反应,第二轮积分赛每位参赛修士总共就十场擂台战,而他自第一场以诸多手段轻描淡写地战胜大地联盟的加拉丁以后,接下来的对手不是缺席就是直接认输。连着三场不战而胜,这已经是他的第五场擂台战了,马上场次就要过半可他才打了一场,照这情形下去,怕是十场擂台战很可能九场不战而胜,这如何让他不着急?若换作是旁人怕是做梦都会笑醒,毕竟每赢一场就代表了排名越靠前,为自家势力争取的资源或者自己能得到的奖励就越多,然而这种美事与他而言却是有些欲哭无泪了。毕竟他只是个人参赛,既无法给什么势力争取什么资源配额,也对这武林大会的个人奖励毫无兴趣,一个连神器都有的人哪还会在乎什么神兵法宝奖励……他参加这武林大会的目的无非是想跟西荒这些虚境高手较量一番,结果如今人家都不愿意跟他较量,甚至由于智空和尚这样的高手参赛也绝了他夺冠的可能性,连虚名都莫得,那他参加这武林大会做什么?占人家西荒修士一个晋级名额么?

“哼!粗浅手段?不必了,吴某还有他事,少陪了!”狠戾大汉闻言却是再度冷哼一声,若是不知其已认输,还以为这是要开干了呢。然而他在哼哼完之后,却是头也没回地直接闪身下了擂台。他又不是傻子,这也不是第一场擂台战了,先前蜀州四灵宗的大高手秦行易,不就是让此人同伙以所谓的粗浅手段,打得生死不知的么?那场擂台战人气不小,这会儿还有很多各方高手研究探讨呢!因此他又怎么会听信对方的鬼话,白白讨顿打呢?毕竟便是和人秦行易比起来,他都自认莫敢言胜甚至大为不如的。

“呃...这...”看到人家没有半分犹豫就直接下台了,而好容易上台一回的林小山却是仍杵在原地,恋恋不舍的不肯下去(上三场对手都没上擂台亮相亮相就直接弃权了,所以他连上台的机会都没),这会儿正四下张望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小友!你已取得了本场胜利,还不下去在这干杵着作甚?容你一个南疆子弟在我西荒武林大会上瞎胡闹,已经是给你师父虞皇面子了!你若再跟这妨碍大会进程,影响下一场擂台战,可别怪杨某出手把你绑了交给你师父惩治!”过了有一会儿,蜀山掌门见林小山还站在台上磨磨蹭蹭的,不知道想干什么,不由眉头一皱出声呵斥道。

“啊!?...好吧!前辈!晚辈这就下去,这就下去嘿嘿...”林小山虽然手痒心痒难耐,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擂台战不战而胜这样的现实,但被蜀山掌门这么一呵斥,也是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当即有些不少意思惊慌失措地谄笑着滚下了擂台。毕竟哪怕真的十场擂台战有九场不战而胜,但至少还有第三轮淘汰赛可以期待,总好过让人逮了或是取消资格,直接再没较技的机会。同时第三轮三十二强淘汰赛是不可能有人会弃权的,因为这关系到西荒各大势力未来五年,部分重要资源的分配,这种利益人家是不可能放手的,最起码是不可能会因为他而放手的。

“唉,又是空欢喜一场!啧啧...大眼,你盘口情况怎么样了?”无奈回到陈大眼等人身边后,林小山砸吧砸吧嘴地看着其他擂台你来我往的火热场面,目光中的艳羡尽显。

“嘿嘿!蛮好的,妮娜对战智慧大和尚那场赚了好大一笔呢...还有蓝艳场次的时限门注也是嘿嘿...就是关于你的场次盘口算是作废了,即便是改成有没有人弃权,认输和时限也同样无人问津...山哥,我说要不你弃权或者认输一两场试试?说不定这可以救一救。”相比于林小山的垂头丧气,陈大眼则是兴高采烈兴致勃勃的,此时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其中某一擂台的战斗,那是魔人加洛克对战某成名蜀山男修的场次。

“弃权认输?...唔唔...人西荒修士也不是傻子...再者山哥我一堂堂的正义侠士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卑劣的作弊行径呢!...我就是就此退出武林大会,现在就打包回南疆也不会弃权认输作弊的!想也别想!”听到陈大眼这有意无意地建议,林小山似有意动地沉吟了一下,不过很快却是神色一正,看似坚定地严词否决了这旁门左道的建议。毕竟一场擂台战积分赛可是1积分呢,若是积分少了后头晋级第三轮的事情怕就没那么稳了,他林小山可不是那种为了眼前虚无缥缈的希望,放弃将来切实机会的人!

“那就没辙了...我看你剩下的五场对手也不像有第一场加拉丁那样的人,你就继续等着不战而胜吧!哈哈哈...”陈大眼对林小山的选择也不以为意,也可以理解,毕竟就后者剩下五场对上的那些杂鱼,即便是认输弃权估计也是无济于事。同时她心中也是隐隐感觉这武林大会怕是有什么暗箱操作,不然怎么这林某人第一场遇上的对手就那么强,完全是大型势力甚至超级势力顶尖核心门人的实力,而后头九场却连着全是杂鱼,这怎么想都觉得巧合得不可理喻。但如果第一场是人为特意安排个高手试探林某人实力的话,那就完全合情合理了,毕竟后头这九条杂鱼也全都不是西荒各大势力的种子选手,胜负无关大局。

“哎...第一场不应该赢得那么干脆的,麻蛋草率了!”......

“嗯?别苑那儿司马晨风吵着要去司马家内城,我得回去一趟!”林小山陪着陈大眼等人吃了一会儿瓜,忽而像是收到了什么消息神情微微一变,招呼了一声后便朝会场外闪身而去。

很快,林小山回到民宿之后便与司马晨风一起朝晋城内城赶,因为后者都顾不上先和他把缘由介绍一下,一看到林小山就率先朝司马家族地方向闪身而去了。在林小山和一人跟上去之后,那人才将情况略微介绍了一下。原来昨夜司马晨风的师父,同时也是司马安一系核心长老的司马炎,被人在晋城内杀害了。此前此人一直在追查最近参会修士被害一事,毕竟都闹得沸沸扬扬风声鹤唳的了,他司马家或真或假都得做点什么才是,不然怎么堵得住悠悠众口。而就在今天凌晨,此人与一干追查人员却是被人发现死在了城中某处,而死状也和那些被害修士出奇的一致,都是全身血肉被洗干,只剩一副皮囊……很显然这是同一伙人干的,许是这司马炎发现了正在行凶的贼人,力有未逮让人给杀了;又许是他发现了什么查到了什么,被贼人专门引来杀人灭口了。总之不管是哪个原因吧,能在司马家眼皮底下闹事,杀他们的人,都必然是本事不小或来头不小,又或二者都不小的人,甚至林小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司马家自己贼喊捉贼的了。毕竟这司马家主城各处都是有波动探查禁制的,可无论是昨夜的司马炎被杀,还是之前参会修士的遇害,城中这些探查禁制都没有探查到什么灵力波动。各方势力的代表也有去看过禁制探查记录了,但结果也都没能发现什么,甚至各城门口的出入禁制也没有任何异常……要做到这一点便是皇阶大能怕也万难,唯有禁制的主人才能如此轻而易举了无痕迹。因此嫌疑最大的司马家,这会儿牺牲一个政见不同的自己人以示清白,却也是一计。而把消息告知司马晨风,以及这会儿和林小山一起跟在前者后头,介绍情况的人,正是那个近来和司马晨风过从甚密的司马赋。

“司马晨风!?哼哼,你个叛徒当了南疆的走狗,大摇大摆的回晋城耀武扬威也就罢了,这会儿跑来族地做什么?赶紧滚,老子见不得叛徒玷污了我司马家的族地!呸!什么东西!”然而司马晨风却是在司马家内城族地门口,让人给拦了下来。门口岗哨的一干司马家修士中,为首的是一名年纪看起来比司马晨风要小上一些,但也是一样的六阶修为,五官寻常但气质桀骜的青年男子。司马晨风认识此人,当然此人同样也认得他,不然也不会这么底气十足的在司马赋面前拦下他。此人叫司马玮,是他在司马家死对头的堂弟,堂兄弟二人皆是司马成一系,司马曜手下得力干将司马朗的小弟。

“……不管我是不是叛徒,但师尊遇害,身为弟子的我,无论如何都应该前来吊唁,乃至查明真相,这事任谁说都是合情合理且天经地义的!司马玮,你们构陷老子叛逃一事,我无意争辩,也不想追究,但如果你再阻拦我去吊唁师尊,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被族人视为叛徒,司马晨风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复杂。因为就他目前的状态而言,对方没有说错,他确实是个叛族者,甚至他还要选择继续背叛下去,所以他无从反驳也无言以对。但这却无法影响他想去师父家里吊唁的决心,就算这一路所有族人都对他横眉以对,辱骂唾弃,甚至都和眼前之人一样阻挠,他也必须去师父家里送师父这最后一程。

因为师父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了,没有之一!是的,便是他父母怕都没师父对他好,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十岁左右就早早离家的缘故。在族地学校时期,他师父司马炎就是他们班的教导主任。因为其出身偏远旁支,家境贫寒的缘故,往往会被其他教习老师歧视,修炼上知识上有什么不懂或是不明白的地方,去求教老师人家往往也是爱搭不理,甚至避之不及。毕竟班上那么多学生,老师们肯定也难以个个顾及到,因此只能选择一些自己看顺眼的,或者和自己关系近的,再或者收了人家父母好处的等少数学生,特别关照一番。便是他师父司马炎,或许也是因为上述之一的原因,才会对他青睐有加也说不定?但不管出于什么缘由,总之当时教导主任的司马炎,不仅自己对他敦敦教导,很多时候还拜托其它教习老师关照他,甚至在生活上也时常给与他,甚至他家里不少帮助。就连之前他被认定叛逃,执法堂派人追杀他的时候,带队的两位虚境也是听了他师父的说情,或多或少的放水,他才能活到今天。否则以他的身手,纵是强些,又如何能在两名虚境十名意境,这些专门追杀凶悍叛徒的执法修士手里脱身呢?

当然,司马晨风也以自己的行动回报了他师父,在族地学校当届学生中,他成为了第一批跨入意境的学生,并以名列前茅的优异表现顺利毕业。而且在毕业后的第一件事,也是拜这位教导主任为师,并选择成为了其麾下,也就是执法大长老司马安一系的人。最近司马晨风时常也在想,如果当初不拜司马炎为师,不进入司马安一系,是不是就不会被构陷叛逃,是不是就可以救下玉莲一家了?但其实他也知道,没有如果,即便有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玉莲一家没能救下不是他的错,而是司马曜那帮人的错。他不能因为别人的错事,而后悔自己正确的选择。一个正确的选择或许会让他失去很多,但一个错误的选择则会让他失去一切。毕竟若不拜入他师父门下,也就不会加入司马安一系,更不会在执行这一系某任务过程中认识玉莲,不认识玉莲谈何去救?甚至唯一的可能只会是,玉莲一家小云母子等等这些无辜平民,都只是他参与的血祭行动下的冤魂罢了,而他也只会和眼前这些家伙一般,沾沾自喜地成为别人口中的邪修吧,除此之外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呵呵,一个叛徒居然还有脸回你师父灵前?居然还有胆子口出狂言?是了,想必是你新主子给你的勇气吧?不过这儿到底是我们司马家的地方,让谁进不让谁进还由不得外人置喙,我倒想看看你会怎么个不客气!哼哼!”这名桀骜男子闻言嗤笑了两声,接着瞟了司马晨风身后的司马赋和林小山一眼,却是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并挥手示意手下合围了过来,竟是完全没有半分退让的样子。当然了,其实这司马玮也不是无脑鲁莽之辈,早在看到司马晨风的时候,他就已经差人去搬救兵了,而且救兵眼下就在族地内,想必不消片刻也就到了。若是让这司马安一系的人,让这被他们通缉追杀的司马晨风,就这么轻易大摇大摆的回族地,往后司马家的其他族人,还不得把他们当个屁了?届时别说中立派,便是他们这一系的态度,怕都会大不如前吧。既如此,身为司马曜拥趸的司马玮,又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你们要干什么!司马玮,关于晨风抗命叛逃一事,执法堂已经在重新裁定了,在复裁结果出来之前,他已经不算是叛逃者了,既非叛逃者,之前的追捕令自然也就不作数。既是如此,他又有什么不能回族地的呢?”此时司马晨风身后的司马赋,见二人眼瞅着要打起来了,当即出声呵斥道。毕竟不管他们在内部矛盾如何,但这会儿要是在林小山这个外人面前打起来,终究不好看。同时他既然去找司马晨风,自然也是有把握把人带进族地的,而他的把握也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和司马晨风交流的事情之一。

“哼哼,卑职当然知道执法堂都是你们的人,别说区区一个叛逃复裁,就是真的勾结外人杀我们的人,你们照样也能把黑的变成白的!之前跟着鬼老去执行任务的啸叔他们,是死在谁手里的?不就是他们南疆人吗?哼哼,卑职虽然没有你们位高权重,改变不了什么,但禁止他这种勾结外人的危险分子进入族地,却也是职责所在,便是说破天去,卑职也是理直无惧的!哦对,哪怕眼下他只是待裁的嫌疑分子也一样!嘿嘿,卑职也是多嘴,毕竟这点想必身为执法堂核刑司副司长的赋大人,一定是再清楚不过了,嘿嘿……”只是桀骜男子听到这把握却是并不以为然,反而是轻哼着据理力争。显然能成为司马曜得力干将的小弟,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甚至其言语间的态度,对司马赋这位副司长都毫无敬意。

“哼!你们大队长呢?让他来见我!”司马赋也懒得跟一个马仔置什么气,同时他也的确清楚对方说的规章条例。不过有一点对方同样没有说错,他们的人的确位高权重,不然也没法在司马家跟族长一系分庭抗礼。于是他只是冷哼一声,打算找对方的领导来谈。

“额,这个……唔……赋大人,不巧了,刚刚大队长去医院看望他女朋友去了,前几天大队长女朋友中了贼人的毒,至今余毒未清还在住院呢!赋大人若有急事,不妨去城东第三医院寻他,不过这事可别往外说去,毕竟这是值班时间,让他夫人知道了怕是要闹翻天的哈哈哈……”桀骜男子这会儿却是压低了声音,故作迟疑故作神秘地小声解释道,只是说话时脸上的揶揄却完全不加掩饰,甚至最后还肆意放声大笑起来。

“混蛋!!”接二连三的被一个马仔逗弄调笑,饶是身为领导的司马赋也不由动了肝火,立时冷脸斥骂了一声,也不知骂的是眼前这个马仔,还是骂远在医院翘班探望情妇的大队长,又或是骂别的什么人。不过这会儿,他到底是拿眼前这个马仔没辙了,要么去找大队长,要么去找职位更高的自己人。

“哈哈哈……堂堂西荒大型势力,司马世家,人师尊罹难,做徒弟的想去奔丧都不让,如此违背师徒伦理之事,若是传出去岂非叫天下人耻笑?哈哈……”就在司马赋皱眉想辙之际,一旁观望的林小山却是摇头大笑起来。

“哼!我管他奔不奔丧!这是我们司马家的内部事务,莫非林前辈也要插手吗?插手别人族内事务,传出去……总之,禁止此人踏足我司马家族地,实乃晚辈职责所在,还望前辈见谅!”司马玮听到林小山的大笑帮腔,立时挑眉质问起来。只是原本还气势汹汹理直气壮的,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人家来头不小,别说是他,便是他们司马家也惹不起的,最起码他大哥的大哥,在城外被此人敲诈的事,他也是听说了的。一念至此,心里顿时虚了不少,嘴上也没那么勇了……

“哈哈……阿玮,这你就说错了!这虽说是我们族内事务,但若论到师徒伦理,却就是天下事了!毕竟这《联合宪章》的《修士基本道德规范》《修士传承简约》,以及《势力理法通则》等附录增录里面,对师徒义理常理俗理等伦理要求,都有明文规定,规范,以及倡议等。毕竟咱们司马世家也不是什么混乱邪恶势力,对于《联合宪章》里面的规范条约,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林兄,你说是也不是?哈哈哈……”林小山的笑声还未完全落下,却是又有一道青年男子的笑声,从内城城门内传来,跟着笑声一起出现的还有三道身影,其中一边笑着,一边对桀骜男子进行普法教育的正是司马曜。从其言语中能看出,这位司马家少族长平日也没少看书,甚至说不定还是学法律出身的,不然《联合宪章》总章副章就不提了,完了还有上百部的附录增录注录……此人怎么能一下子说出个一二三来,这点便是林小山都不由得为之侧目,咋舌不已。

“哈哈哈……司马……曜兄果然也是博识广闻,这点着实也是让小弟钦佩不已!既是曜兄自有主张,那小弟这个外人却是不好多嘴长舌了,嘿嘿!”见司马曜点自己,林小山也是大笑起来,本想喊司马兄的,结果发现这里有一地司马兄,顿时有些尴尬的改了口。同时人家既然是法学系的修士,眼下这情况人家必然会处理得天衣无缝,不会给他留什么空子,他自然也不想自讨没趣,只能安分当个吃瓜群众了。

“呵呵,林兄说笑了,兄台素来行事自有侠义之风,单从熊州襄助拜火教力抗五行宗,和奈州联合半灵诸族平定纷乱二事上,就能得见一斑,这点我西荒各派也是有目共睹的,兄台还是莫要过谦才是,便是眼下,也不过是出于维护世间师承伦理而仗义执言,何来多嘴一说呢?哈哈哈……”司马曜也是打机锋喷嘴炮老了的,一招明捧暗讽用得是恰到好处而又不露痕迹。听得懂的,知道他是在骂林小山多管闲事,到处插手人家内务,怕是心怀叵测,听不懂的,还以为他是真的钦佩林小山的行事作风,便是半懂不懂的,顶多也就是以为他是在寒暄恭维。总之,一番话说得端是让人拿捏不住半分话柄,话里的意思全看你怎么想了,“况且此番族兄晨风欲要为其恩师尽孝,本也是在下及我司马一族赞许之事,自是乐见其成!不过,前番晨风族兄因任务中心生歧念,行差踏错,若不加以惩戒便任其回族,往后我司马一族人人效仿,届时我族还如何施行宗规律法,还如何明典正刑?当然了,晨风族兄的一番孝义之心,我司马一族还是要成全的,否则传扬出去,我司马世家岂非成了罔顾孝道的化外蛮夷乎?既是如此,那在下便代我司马家对晨风族兄略行惩戒一番,只要族兄能受过惩戒,便可即时来往族中为汝恩师尽孝,自此无人再敢横加阻拦!为求尽孝于恩师,主动应惩,却也是一番孝义美谈,不知晨风族兄意下如何?”

“……”司马曜得吧了半天,总算是说到了正题,但即便是关于正题的这番话,也是听得司马晨风心头一阵无语,好在他也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只要能够让晨风前往族中送恩师一程,少族长有什么惩戒且尽管来便是!”接着他朝司马曜拱了拱手,一脸决然的表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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