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传来了徐大的声音。
李恒走出去一瞧，只见黑板的桐油已然干透，颜色并不算太深。
“用刨子把桐油层全都刨掉吧。”李恒吩咐道。
既然无法使用金钱购买粉笔，只能用木炭笔来替代，那么就不能在黑色的板面书写了。
另外，学生的课本和学习用具，以及老师所用的教具，恐怕也得寻找其他物品来替代。
“这是为什么呢？李先生，您刚刚才让我涂去的。”
徐达不解地问道。
“桐油的气味太过刺鼻了。”李恒解释道。
“我觉得味道还好啊？”
徐达凑近闻了闻，不过还是依照吩咐将面的桐油清理得干干净净。
心中暗想，高人行事果然高深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在他清理桐油的时候，李恒已经回到了房间。
待他再次出现时，手中已经拿着几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物品，面还印有白象方便面的字样。
“走吧，我们一起去大壮家。”
……
两人走出祠堂，穿过田埂，很快就来到了位于村东头的陆大壮家。
“李先生好。”陆清浅向李恒行礼，眼神却略显黯淡，神态也有些拘谨。
或许是因为陆大壮不允许她学的原因，同时也因为陆大壮曾提议让她成为李恒的贴身丫鬟，所以见到李恒时感到有些扭捏不安。
“见过李先生。”此时陆大壮也正好在家。
“大壮哥，你怎么没带清浅去学堂报名呢？”
李恒询问道，“我之前就跟她说过，开学后要去学校报名的，难道孩子没告诉你吗？”
“这事丫头已经跟我说了。”
陆大壮回答道，“只不过她是个女孩子家，让女孩子学读书，从古到今都没这样的先例。”
“什么叫从古到今都没有女孩读书的先例？”
李恒不禁为陆大壮这种贻害千年的封建思想感到悲哀。
从清朝末年开始允许女子学至今已经将近两百年了，而这个村子的思想观念还停留在清朝之前，仿佛现在还处于大明王朝时期，甚至认为外面还有皇帝统治着。
不能举明朝之后的例子，李恒就举明朝之前的例子说道：“古时候的花木兰、祝英台不是也能到学堂学吗？她们都是女子身。”
“李先生啊，女孩子将来终究是要出嫁的。让她学会读书写字真是太不值当了。”
陆大壮被怼得一阵尴尬，“而且自古以来都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们只要会做些女红、懂得如何伺候人就足够了。”
“就连圣人都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样的话呢。”
“你凭什么看不起女孩子？要知道我们每个人的母亲都是女性！”
李恒愤怒地说道，“而且历史巾帼英雄还少吗？”
“花木兰、妇好、穆桂英、梁红玉以及武则天等不都是女性吗？俗话说得好：‘女子能顶半边天！’你怎么就能断定清浅将来不能成为像她们那样的人呢？”
李恒的话让陆大壮无言以对，他言辞短拙，面红耳赤，挣扎了许久才勉强挤出一句：“李先生，不是我不想供闺女念书，实在是家境贫寒，无力承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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