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瑄辞别老者,从济世堂中走了出来。
手中提着一副药,用以治疗精神疲弱。
贾瑄又随手掂量了一下药,多少有点讳疾忌医,上次的经历历历在目。却也是无法,有病便要治,亘古不变的道理。
叹了口气,带着药骑马离开。
一路上走走停停,似游似走,来到荣国府外围,靠近贾家私塾。
且说贾家家塾内,如今司塾的正是贾家老一辈贾代儒,乃当今老儒。塾中子弟多位本族人丁与亲戚子弟,龙蛇混杂。
管理极为混乱,皆是些斗鸡遛狗,赏花问柳之徒,能有几人是在其中认真研学?
此时贾瑄听得私塾内吵闹声一片,又是叫骂声,又是摔砸声,倒是好不热闹。
贾瑄便骑马走了进去,私塾院内小桥流水,环境极为不错。
贾瑄停了马,向塾中走去,靠的越近,越发明白起来,似是打架斗殴。
来到门前,直接推了门。
不料想却是门刚推开,一盏砚台冲着贾瑄面门直飞而来。
幸得贾瑄反应极快,伸手捏住了砚台,只是脸上衣服上却沾了不少墨滋。
手还未曾放下,便听人直接骂道:“那个狗入的东西,跑这来……”
只是话未说完,突觉气氛不对,塾内一改刚才之混乱,死一般的寂静。
场内众人目瞪口呆,看着贾瑄穿着官服,別着长剑,一动也不敢动。
贾瑄低头检查了下自身,衣服染上墨了倒是不打紧。只是身上挂的宝钗的荷包,却也飞了几滴墨。
环顾塾内,书桌尽倒,笔墨纸砚乱飞,极其狼狈。
“谁扔的砚台?”
贾瑄此时气急,隐隐有爆发之势。
贾瑞此时已经战战兢兢,双腿打起颤来。
刚才正在怒头上直接拿砚台去砸人,不料扔的偏了。这也罢了,正好却是贾瑄推门接住了,自己便又是开口狂骂,却又是一脚踢到铁板上。
周围没人敢出声,却都是双眼盯着贾瑞。
贾瑄气笑:“你扔的是吧!”
贾瑞哆哆嗦嗦,看着贾瑄气势凌人,竟是吓到了。
求饶道:“我……我错了……我不是有意的……”
贾瑄冷笑,抬脚往贾瑞走去。几步后突然冲了起来,甩手将砚台飞了过去。
砚台直接砸到贾瑞脸上,脸上正是吃痛,刹那间又突觉胸前阵痛,再反应过来时,已然被贾瑄踹飞出三米远了。
贾瑞连带着桌椅板凳却是直接倒去,这一脚势大力沉,贾瑞挣扎两下没得力气爬起,躺倒在地哀嚎起来。
场内众人见此,更是胆战心惊,更有几人,甚至是吓得尿了裤子。
宝玉此时也是哆哆嗦嗦,拉着秦钟躲在角落。秦钟哪见过这场面,小脸吓得煞白,欲要哭出。
贾瑄见众人震慑的差不多了,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说说,怎么回事?”贾瑄看了看众人问道。
众人哆哆嗦嗦,哪有个敢开口的,生怕再挨上一顿打。
贾瑄见四处无人开口,便向着几个动手的人招了招手,示意几人过来。
几人又惧挨打,一时面面相觑。最后到底是有人忍不住了,开了口。
“好叫三爷知晓,瑞大爷和那金荣欺负宝二爷和秦兄弟。我们几人这才动了手。”
贾瑄听到这,便也差不多知晓什么事了。见说话此人,稍具胆色,颇为壮实。
“你叫什么?”
“回三爷,小的叫茗烟。宝二爷的仆人。”
贾瑄听此点点头,看着秦钟,额头上被砸的红肿,躲在一旁竟是掉起眼泪来。
“滚过来!没出息的东西,哭什么哭!”贾瑄直接开口喝道。
这一声却是吓得秦钟一哆嗦,眼泪更是止不住了。战战兢兢地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双手紧紧抓着宝玉衣服,宝玉此时也是担惊受怕。平日里最怕这兄弟,今日见贾瑄发起威来,更是惧怕不已。
刚才贾瑞直接腾空飞了三米,画面久久不去。再见贾瑞此时还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却也惧得贾瑄气势,二人你抓着我,我抓着你,一步一步似是挪移了过来。
贾瑄看这二人哆哆嗦嗦,猥琐至极。一阵反感,脸色更是阴沉了下来。
“说!怎么回事?”
秦钟惧怕之下,磨磨唧唧,断断续续才将事情讲了出来。
贾瑄也听得大概,似是秦钟与塾中子弟,在后院聊天。被金荣瞧见了,便连带着说宝玉几人暗行龙阳之事。
宝玉一伙便与贾瑞金荣一伙打了起来,场面混乱之下又牵扯了其他人。
“哪个是金荣?”贾瑄看了看众人问道。
一会儿,战战兢兢走出一人,低头不语。
贾瑄看了一眼,也就这般货色。不屑道:“你哪房的?”
金荣此时听着要问哪房的人,更是不敢开口了。
旁边茗烟自是知道,直接开口道:“回三爷,他是东胡同子里璜大奶奶的侄儿。”
贾瑄听此倒也没什么印象,应是没怎么见过。
“如何学得起长舌妇,嚼起舌根来。”
贾瑄说完便是直接给了两巴掌,金荣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扇倒在地。
金荣挨了打,连连在旁告饶起来。
贾瑄也不作搭理,环顾四处,这学塾里有几个是来认真求学的,一群声色犬马之徒。
其中甚至还有薛蟠参与其中,养起契弟来。在学堂之中大搞男色,藏污纳垢。
只见四处狼藉,没个样子,越想这学堂越是混账。
“明日我便去求了珍大哥这学堂以后我来管。告诉太爷,以后这学堂每周测验,排出个成绩来。没个长进的东西逐了去,管他什么这胡同那胡同的。回去各自告知,凡是逐出的,一并找凤嫂子将其家里在贾府内的活计停了,喝西北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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