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瑄在营帐内思索之时,听得外面一阵脚步,约有数十人。皆为军中高级将领,前来拜见贾瑄。
贾瑄见此形势,自是知晓。原来便是杨洪安排此次出征的三万兵马统领。
众人纷纷进入营帐,贾瑄打眼看去,却道是杨洪多费心思。
十人中对半而劈,五人官职较高,五人官职较低。十人前来之际,得杨洪命令,此次出征,事无大小,皆由贾瑄一人调度。唯恐众将不服,便以总兵之威,以权势下压。
十人中,多数将领皆是意愿主动出击土木堡之人。如今得令可以出征,自是欣喜不已,哪有其它怨言。
再说贾瑄虽说年纪较小,但是在军营中,素有名声。众将自无怨言,纷纷保证,唯贾瑄马首是瞻。
十人进帐,齐声拜见。
“参见指挥使。”
兵马是即时拉取的,贾瑄便是宣府总兵杨洪临时任命指挥使,掌管三万兵马。
“此次得众将相助,某感激不禁。”贾瑄见此,亦是拱手。
贾瑄也不废话,事从紧急。也做不得其它客套虚礼,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兵马部署如何?”
“报指挥使。三万人马,骑兵约一万,步卒两万。其中细分……”
听着三万人马配置,贾瑄眉头紧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率领骑兵。
骑兵战场上机动性更高,更容易把握节奏。
于是下令,其中三位骑兵统领由自己统帅,剩余人皆由宋瑛掌管,全局兵马皆听自己调度。
贾瑄几乎是一言堂,一锤定音:“诸位速去准备,刻不容缓!”
由于此次是急袭,加之杨洪早已有所准备。不稍个把时辰,便率军东出宣府,前往土木堡。
贾瑄出军之时且说王振一夜过后,意欲进发怀来,却经探子来报,早已被也先和围。
也先何等人物,欺负王振如同欺负稚童。
早安排部署兵马掌控了土木堡之南唯一的一条河流--妫川,直接切断了二十万大军水源。
也不急攻,做合围之势,而后大量兵马源源不断汇集于土木堡。
王振见此,也废了心神,不知如何是好。
朱祁镇急召所有人参议。
营帐内,朱祁镇急的热锅上的蚂蚁。王振立于旁,神色慌张一言不发。
朱祁镇看人员聚集问道:“众爱卿,如今之际,为之奈何?”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张辅王子腾二人对视一眼,却是无奈。现在情况已经十分严峻了,水源被切断,不消几天,这二十万大军直接内部土崩瓦解。
气氛极其紧张,朱祁镇怒道:“何故一言不发?”
兵部尚书邝埜无奈直指矛盾:“陛下,现如今问题皆出于水。妫川被截断,现在原有水井,不足以供应士卒。”
王振一听,似是有了推诿的理由,抢辩道:“先前已派士卒挖井取水,现如今,竟还未取得水源,汝等莫不是不尽心尽力……”
众人沉默不语,碍于王振权威,不敢答话。
张辅此刻沉默不语,王子腾倒是忍不住了,讥讽道:“土木堡位于高山至河谷坡地,地势如此之高。如何掘水?公莫不是以为,这动动嘴皮,便可掘地三丈。如今之局面,全仰赖汝之功也……”
“放肆!”
王振恼羞成怒。
“陛下全权将出征事宜交于各位,汝等先锋大将,不思尽心尽力,以报君恩。如今上陷于危难,问尔等策对,竟威逼相挟,一言不发。如何对得起陛下对尔等恩宠……”
朱祁镇听此也有了怒意,带你们出来,便是讨伐贼军,如今贼军在前却无计可施。
“张辅,王子腾,你二人且说,何如?”朱祁镇气急,觉得诸臣误我,直接点名二人,也顾不得爱卿不爱卿了。
张辅看了王子腾一眼,老僧入定。王子腾实属无奈,只得说明:“如今之势,只得等待宣府援兵速至,方有生机。”
朱祁镇一听,顿时大喜:“对,对……速去派人,请求宣府出兵支援。”
朱祁镇一时激动地忘了眼前形势。王子腾张辅二人一阵无语。
邝埜提醒道:“陛下,此地已被包围,怕是没法派人支援了。”
王振急道:“派人突围求援啊!”
……
众人不语。
王子腾忧心忡忡,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于杨洪了。杨洪作为边塞大将,一定看得懂局势,只盼能早日支援。现在兵困马乏,已经岌岌可危了。
只是哪里知道,杨洪此时正在军中大帐内,手不释卷。自从得到这民间话本之后,甚是喜爱,日夜研读。
此时也先账内也是讨论激烈。属下皆是请战,意欲带兵杀出。
只见也先稳如泰山:“敌军虽然疲弱,但是二十万不是小数,需慎之又慎。兵法讲:不战而屈人之兵。现在明军就是牢中困兽,你若率兵攻之,必定拼死一搏,即便我军能胜,亦是惨胜。现在只待时机,敌军自乱。到时候,我等假意退兵,寻找时机,必可一举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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