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内维尔将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借由反作用力带来的疼痛让自己愤怒的情绪稍稍平息。

当手下人向他报告,自己那栽培许久的贝内特的尸体在下水道被人发现的时候,他险些想拔出火枪处决眼前的手下,好在身为督军的大脑盖过了屠夫的手,让他不至于在手下人面前丢失威望。

“查得出是谁干的吗?”他脑子了预想了几个答案。

“小人看不出来,大人,尸体已经腐烂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肯定是能力者造成的,他——”

“够了,出去。”内维尔厌倦了保持那副冷静的模样。

当门阖上那一刻,他立马将桌上一个做工精美,造价高昂的陶瓷茶杯砸的粉碎。随后又对着无辜的墙壁撒气。

会是亚丽珊卓干的吗?那天杀的女巫,明明他已经答应收留了她,并许诺替她和教团牵线,换取生存的一线之机,然而那巫婆却在勾搭上以后过河抽桥....

怎么想都不对,内维尔慢慢恢复了理智,她知道自己还有底牌。那已经投入使用的魔石士兵可比她那些血肉之躯的人偶要强得多,女巫的性格不可能这么早就翻脸,他预设过这种情况,但现在还远远不到时候。

异教徒?会有这种想法很可笑,马上教团的精锐就会出动,现在聚集在这里搞事纯粹是自寻死路。亦或者是他最担忧的答案——教团。

一年多以前女巫的人体实验被尽力掩盖了下去,可小镇毁灭造成的声响还是太大,一旦让民众得知教团和他们大费周章搜捕的女巫有所勾结....

更让他满头大汗的是,比起死了几百人这种小事,他还是魔石能源的知情者,如果教团疑心他有叛逃的想法,即便为了保险起见可能也会做掉他。

内维尔急得站了起来,在房间内不停来回踱步。那个该死的芙蕾德莉卡·维奥莱特估计正在玩弄刚刚到手的玩具,她就像那把悬在断头台上的闸刀。这个月以来,他已经厌倦了向她点头哈腰的日子,特别他那愚蠢的侄子竟然敢去招惹对方,内维尔恨不得当场宰了那小子。

今天这场愚蠢的舞会,不过是一个幌子,为了向众人展示教团可以运用保护民众的新的武装力量,同样也可以稍微缓解王国中yang因贸易逆差造成的困境。

他有些寄希望于维奥莱特就此沦为欲-望的努力,最好从早到晚沉浸在床第之间,好让自己能把没有入库,偷偷搁置下的一批魔石士兵走私出去,潜在的买家太多,在维奥莱特的监视下,他甚至都不敢主动接触他们,现在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他最信任的贝内特却不在身边。

思考了片刻,他对着门外胆颤心惊的手下命令道,“去把拉尔夫给我叫上来。”

“可是大人,如果那些宾客们看到拉尔夫和您——”

“让他们吃屎去吧,赶紧叫他上来,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他确实没有重复的必要,因为下一个瞬间,眼前人的身子和大脑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旋转,一秒钟之后,首级脱离断掉的脖子滚到了地上,断口处喷出的鲜血溅满了他的脸。

还没有来得及惊叫,下一刻文斯·内维尔就被一只无形的空气大手捏住脖子举在空中。他惊恐地挤出女巫的名字。

“...亚丽珊卓?”

可出现在他面前的并不是女巫,而是一个的秃顶的胖子。拉尔夫先是朝空中的他鞠了一躬,然后掏出一顶白色的圆礼帽戴在了头上。

“我亲爱的督军大人,现在鄙人来见你了,虽然来之前打扫了一下卫生。”他指了指身后过道里那些卫兵们的尸体。

“拉尔夫!”内维尔想要大声吼叫,“为什么,我明明——”

脖子上的重压让他无法继续咒骂下去,正当内维尔拼命挣扎的时候,一个女性的嗓音传来。

“没多少时间了,让他说重点。”

那是突然出现在舞会的其中一个神秘女子,起初他原以为对方只是混进来试图揽客的妓女,可眼下他的性命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

“你很着急么,海伦娜。”拉尔夫发出咯咯的笑声,“担心那个被维奥莱特带走的小情人?我就奇怪为什么那家伙离开结社以后你照样不肯接受他人的追求,原来是因为你喜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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