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自然是威尔特,自从瑟姆斯小镇那件事之后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他一直靠着微弱的联系寻找着亚丽珊卓的踪迹,令人恼火的是,他只能有一个大概的定位,却不能精确感知到具体位置。
他沿着荒废的小镇一路北上,期间还穿过了大沼泽和森林这些艰难的地方,然而他却感觉女巫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在科林斯城他才重新窥见一些线索。
另一方面,限制他行动的不仅仅是体力,口袋里的铜板也在向他抗议。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离开了卡尔曼和他名下的修道院的庇佑,生活变得艰难了许多。
野外的时候他勉强可以靠魔力强化过的感知能力和臂力去抓一些野兔或者其他动物,可一旦进了城内,他一身的本领反倒无计可施。
过去只要报出修道院的名字,许多刁难他的人便会知难而退,如今这种待遇已不复存在。
黑市的人似乎都觉得一个十七岁的小毛孩很好愚弄,总是乐此不疲的压低他货物的价格,亦或者是想把他当冤大头宰一笔,为此他还不得不经常更换脸庞。
此外,魔力的训练加大了他的开销,庄园那一次经历让他深切体会到了自己在莱恩哈特这些人的面前有多脆弱。
那个少年亚瑟瞬间控制住他的那一幕依旧令他心有余悸。如果他以这样的水平出现在亚丽珊卓面前,无非又是多给女巫添加一副骸骨或者影子哨兵罢了。
他每天都想法设法耗尽自己的魔力,并通过大量食物和引以为傲的恢复能力不断锻炼自己的肉体,可他越来越弄不清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尤其是那道击退教团众人,几乎毁掉了瑟姆斯的白光。
那个夜晚之后,他感觉到全身上下的魔力正在暴涨,好比一头猛兽在他的身体里面横冲直撞,经常让他苦不堪言。
没有人教导他如何去引导魔力,他只能靠着最原始的本能——破坏周围的物体,借由疼痛去分散这种痛苦。
在全身剧痛的时候,他尝试去再现那天的情景,可即便视野中出现了同样的魔力划痕,他也只能释放出一道强劲的能量冲击,威力巨大到可以在山体上砸出一个深坑,但和之前造成的破坏来说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他有些犹豫是否要继续训练这招作为自己的杀手锏,平心而论这道魔力冲击虽然杀伤力很可观,不过释放的难度和条件都太过苛刻。
威尔特并不能保证对敌的时候马上就能使出来,这种不稳定的招式在对决中很容易成为自己的破绽。
在他练习这招的时候,总是会造成很大的动静,很多时候出没在附近的只有普通的农夫和工人。他还不得不躲远一点,避免误伤了他人。
真是讽刺,威尔特看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全然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一丝丝怀念修道院的时候。
手腕下方的时不时刺痛着他的印记,每晚入睡前他都在上百次重复那些死去的人的名字,特蕾莎,蒙塔,麦克海尔,奥利佛…他们不停的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希望他们来责备自己,诅咒他都是因为自己的错才害死了他们,那是他应当承受的罪业和惩罚,可梦境中的人却从未怪罪过他,反而令威尔特更加难受。
“放弃找女巫吧,威尔”奥利弗柔声劝解他。
“这不是你的错”麦克海尔戴着他那顶渔夫帽。
一双温暖的手轻抚他的额头,是特蕾莎女士,“去过自己的生活吧,孩子。”
他从梦境中醒来,泪水刺痛了他的眼睛,威尔特多希望在梦中和他们多说说话,但再这样下去,复仇的决心就会被钝化。
出乎他意料的是,女巫似乎驻扎在了科林斯城,到达了这里之后再也没有挪过窝,这让威尔特的生存压力减轻了不少。
他这一年多来第一次有余力去探听女巫以外的事情——通过报纸,酒馆和一些黑市里的人。
瑟姆斯的惨剧虽然被允许报道了出来,但只有非常有限的信息,人们只知道女巫在那里进行了邪恶的仪式,关于教团的到来,神秘的疾病和他的一切都没有被提及,只有一张刻画着女巫邪恶面容的搜捕令。
一种复杂的情绪向他涌来,对普通人而言,一个被毁掉的小镇,不过是报纸上一条在简单不过的信息,或者是小酒馆里人们喝酒聊天的谈资,起到的作用只是用来呼吁人们要加强对修道院的信心。
威尔特所看重的那些人,他们的死毫无意义,连姓名也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仅仅是女巫的一次小实验,那些普通人就被剥夺了一切。
他再次加深了对女巫的仇恨,反复出入黑市之后,威尔特偶然得知了一个既可以探听情报,又可以缓解他目前经济状况的做法——去地下竞技场打黑拳。
拉尔夫是科林斯城的地下督军,黑市的人是这样声称的,整个灰色产业都由他所垄断。
威尔特不禁开始思考这个秃头和亚丽珊卓是否会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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