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自是不担心表哥安危,以他的武功,想全身而退不是难事,怕只怕众口铄金,万一表哥的遭遇跟乔大侠一样,那纵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娇柔动听的声音从那白衣公子身后传来,语声充满关切,满堂宾客听到这声音的无不酥然,纷纷注目。

“非也,非也。”只听白衣公子旁边容貌瘦削的中年汉子连连摇头,“王姑娘,你这担心却也是多余,公子爷他智慧过人,想必早早做好了应对之策,是不是啊,老四。”

“三哥说的对,王姑娘,你休要担心,等把你和阿碧送回燕子坞,我便跟三哥同去,少林寺那边人多,一定是有架打的。”

说话的那人颇为兴奋,看起来不过三十岁许的年纪,面颊凹陷,嘴上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他见众人的目光全都注视在身侧女子身上,眉头一皱,白光闪耀间,手中已握着一柄单刀,他把刀锋指着众人道,“看什么看,莫非要同我风波恶做过一场?”

在场众人大多数是往来商户,看风波恶面相凶恶,身手不凡,即便心有色胆,也只得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瞧那声音娇柔动听的女子一眼。

原来,杏子林一役中,包不同和风波恶见识到乔峰的武功后,自愧弗如,一时失意,便忘了情形,扬长而去,两人本想去少林寺附近寻找慕容复,但走了一阵才想起来他们把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落在了丐帮的地盘上,便折返而回。

等两人回到杏子林,却哪里还有三人和丐帮群豪的影迹,地上只有一些丐帮弟子和西夏武士的尸首,两人大惊,万分担忧三人安危,便沿途寻踪,终于在天宁寺附近撞见易容成乔峰和慕容复的阿朱、段誉两人。

此时,阿朱和段誉已救了被西夏一品堂抓住的丐帮群豪,正要去和王语嫣、阿碧两人汇合。

包不同、风波恶见三人无恙,总算放心下来,鉴于形势险恶,一番商议过后,包不同决定让机敏多智又有易容之术的阿朱先去少林寺,自己则和风波恶护送王语嫣、阿碧先回燕子坞,再去少林汇合。

段誉这个痴情种子哪里愿意离开王语嫣,即便是在包不同的言语挤兑下,依旧厚着脸皮说要到苏州游玩,便一路跟随了过来。

“包兄说的不错,慕容公子吉人自有天相,王姑娘不必忧心太甚。”段誉瞧着王语嫣愁眉不展,回过头继续劝慰着。

包不同忽然“哼”了一声:“段公子,你跟了我们一路,也瞧了王姑娘一路,你是读书人,岂不闻‘非礼勿视,非礼勿行’这句话吗?现在也到了苏州,你想去哪玩就去那玩吧,我燕子坞可不大欢迎你。”

鸠摩智是背对着五人的,楼上原本热闹非凡,他跟陈卓讲话,亦是十分专注,段誉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还未曾留意到,等到段誉第二次讲话,他莫名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回过头来一望,恰好撞见段誉回头讲话。

顿时心中大喜,他侧着身子道:“陈师稍待。”

话音方落,人已纵身而起,如攫取猎物的雄鹰,瞬息间落在段誉身侧,探手一抓,扣住他肩头要穴。

段誉听到包不同的话,脸色讪讪,还未想好如何答话,便觉肩头奇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云里雾里间,鸠摩智便已带着他回到了桌前。

段誉此时才扭过头来,见到拿住自己的是鸠摩智,心中一惊,顾不得看清眼前情形,便回头喊道:“王姑娘,你们快走啊,这番僧厉害的紧!”

“好一个痴情种子。”陈卓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段誉身上,见他皮相甚佳,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只是这痴傻模样,实在太过不堪。

他自五人上楼那一刻起,便留意到了几人,吸引他目光的自然是王语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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