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暗自感慨着祝弑的变化之余,也开始揣度着祝弑的话中之意。

虽祝弑的态度在众人看来是温和平静的,但谁也不知道祝弑内心是一个怎样的想法。

人人皆怕笑面虎,人人都恐惧面前的祝弑会毫无征兆的带走每一个人。

众人所表的言语也是如此含蓄,深怕触及他的逆鳞!

在大家感慨之余,众人和祝弑都还没有将最重要的原因说出来。

那就是不肯出战的外界域人不是真正的观望,而是对祝弑,对域界的不信任!

他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并不是他们留恋人间,也不是怯战惜命,而是有着更复杂的原因。

先是域界的鹿岐对人界出击,没有告知他们,将他们陷入四面受敌的囹圄当中。

其次在他们漂泊在人间的时候,域界从没有想过和关注他们这些遗留的域人。

他们域人之所以留在人间,极少部分是通过界引的桥梁来到人间,剩下的基本都是几千年前的诸神之战遗留幸存的战士和他们的后人。

自此那以后,域界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和尽量维护界引的关系,只能将他们抛弃。

而今又派出一个目中无人,恃才傲物的域人来否认和贬低他们,却在此时要求他们为了域界而战,想都别想!

祝弑也清楚,用着余光打量着四周,在以前,就发现众人那热情洋溢出炙热的眼光下,更多的是向他抛出打量和审视的目光。

祝弑知道他们仍旧不信任他,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心怀域界的族亲。

他们所散发的目光如同冰窟的冻刺一遍遍的透着他那曾经虚伪的高伟虚荣的模样。

此时人群的祝弑虽是雄立在人群当中,他感受到了孤独。

不是同归一路的志向不同的孤寂,而是身为一个作为全场最有能力和担当的人,却没人信任他!

他暗自踌躇,内心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他初来乍到,没有意识到在人界的域人本就生活在着孤独,每日都要戒备人类将触手伸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能够易容幻化的种族自然不用担心,但有这项技能的种族少之又少,剩余的的人只能心惊胆战的生活在深池杂林当中,被发现是迟早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开始自责反省了起来。

他意识到真正需要的不是他们甘愿牺牲自己去完成这无法保证的任务,也不是他们听从一家之言,去行不可行之事,最主要的是人心。

人心聚在,无论人类胜利多少次,我们依旧会卷土重来。

人心尚在,无论我们被击溃多少次,我们依旧可以创造根据地,待到时机从而破土而出。

他要的是愿意与人类万世决战的信心和意念。

所以唯有信任自己,唯有信任域界,才能让所有人的心聚拢在一起。

但显然四周的人虽然敢于牺牲,但却不信任。

外界的人虽不信任,但还是愿意为域界着想。

所以此刻伫立好一会儿的祝弑转身对絜钩说道。

“你将我说的一句话去告知外界不愿意为域界而战的人们!”

“不知祝弑大人想让我对他们说什么?”

此刻的所有人都开始齐望着祝弑,他们不了解一直对那些不肯战的人而嗤之以鼻的祝弑,为何突然发生了转变。

“相忍为域!齐心而断!”

说完,在场的各位顿然沸腾了起来。

此言谁不知道何意,他们从言语中感知到祝弑。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不免再次对祝弑刮目相看。

他们的内心的忧虑不就是对这域界不信任吗?

而现在祝弑此话一出,即表明了作为域界的出域代表,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和域界的错误,待到功成名就之时,在场的各位将真正的重新回到域界的认可!

絜钩也张着大嘴,似乎要说着什么,但也只能拱手郑重的点头!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而絜钩也不再犹豫,正准备振翅而飞时,祝弑又说着。

“除了这句话!希望絜钩你能将我真正所想的告知他们!”

“域界之错在于上位,不在域界众生!”

说完二人相望默默点头,随即絜钩便冒着风雪消失在白雪茫茫的天极当中。

此时的人心似乎被祝弑的言语所打动,消散之前对祝弑难以交心的戒备,但祝弑并不在乎了。

此刻无论结果如何,众人的内心何想,他最重要的是如何将权杖夺下。

“现在,诸位!我们现在最为紧迫的就是如何夺取权杖!以此来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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