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卑职四周都看过了,花草完好无损,并没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
沈言微微点头,又看向怀恩,问道:“怀公公,还请带我们去看看死者。”
怀恩道:“跟我来吧。”
存放尸体的地方是柴房外的一处小房子中,屋内空间有限,但打扫地倒是颇为干净,沈言一进屋,便看到屋子正中间,正直挺挺地躺着一具女子尸身,身上依旧穿着王府侍女的衣服,面上覆着一块白布,正正好好将她的脸遮盖住。
沈言正欲开口,便看到怀恩正怯怯地站在屋外,不敢进来,沈言笑了笑,半大的孩子,见到尸体害怕实属正常,跟像自己这样上过战场,见死人见得都麻木了的人肯定是比不了。
见怀恩不愿进来,沈言也不强求,给了怀恩一个放心的眼神,便与冯鹏举与张兆二人齐齐蹲在那具尸身旁边,冯鹏举轻轻掀开覆盖在面上的白布,只看了一眼,饶是沈言这样见多了死人的人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具尸体的脸上还保留着死前的惊恐,一对眼睛挣得溜圆,仿佛要把眼眶都迸裂,脸色苍白,跟跟血丝遍布面颊,嘴唇微微张开,毫无血色,里面隐隐可见翻卷起来的舌头。
看着沈言惊诧的目光,冯鹏举呵呵笑道:“沈大人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尸体吧,呵呵,卑职若是第一次见,也定会害怕,但大人若是去咱诏狱走一圈,诏狱里头的人,比她还要可怖。”
张兆此刻也是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沈言见二人这副模样,低声道:“何故?”
冯鹏举一想起来,便心有余悸地说道:“咱锦衣卫的十八般酷刑,每一样都是地府里的大刑,大人有所不知,但凡进了咱锦衣卫的诏狱,还没有不开口的。”
沈言默然,诏狱的威名,便连后世都鼎鼎有名,这里头的酷刑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就如“刷洗”之刑,听着跟洗澡似的,操作起来也确实像是洗澡,就是用开水不停往犯人身上浇开水,就像杀鸡烫鸡毛一般,待到犯人皮肤都烫熟溃烂,再用一把用铁钉做的刷子,在犯人烫过的身体上用力刷,直到皮肤碎裂如丝。
一想到这儿,沈言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道:“将这女尸检查一番,看看有什么问题。”
冯鹏举和张兆听完,立马小心地在这女尸的脖颈,手臂,手腕,大腿小腿处查看起来。
不多时,冯鹏举便面露难色地说道:“大人,这具尸体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除了脖颈和手腕上有一道绳子勒出来的青紫色印子之外,再无其他不寻常之处。”
张兆点头认同道:“没错,这具尸体可以说,除了绳子造成的勒痕,其他什么也东西也看不出来。”
沈言顿时皱起眉头,怪不得马顺当时一脸愁容,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尸体身上也没有,那她还不成是顺着凶手的意思,乖乖把手绑好上的吊?
沈言思考了一阵,随后蓦的起身,说道:“走,去问问府内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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